说起章丘的抗战史,大多数人谈论的是英勇的章丘儿女拿起刀枪,拉起队伍,同日寇进行艰苦卓绝的武装斗争。对于章丘人的文化抗战提及的不多,似乎在小县城里也谈不上文化抗战。其实不然,笔者通过近年来对章丘抗战史的研究得知,当时的章丘文学抗战已经到了可歌可泣、令人惊讶的程度。
□王繁荣
一篇告民众书
拉开抗战文学序幕
章丘最早的抗战文学,应当追溯到1919年的“五四”运动。“五四”运动爆发后,章丘枣园镇马芦村的马丹臣正就读于济南第一师范。当时的一师校风民主、思想活跃,教育家鞠思敏任校长,范明枢任学监。马丹臣和章丘旅济同学秘密开会,反对日本侵略者夺我山东权益,组织了宣传团,马丹臣亲笔起草了《为日本在山东设民政署告民众书》,迅速在章丘、淄川、博山一带引起强烈反响。马丹臣和同学们化装成商人,沿路宣传,被北洋反动军警逮捕入狱。1920年,马丹臣回乡从教,1929年至1937年任章丘督学8年,继续从事抗日宣传活动,也为全县建立了较为正规的教育体制和教学秩序。
《寒流》半月刊
普及章丘抗战文学
1933年冬天,章丘县第一个文艺刊物《寒流》半月刊问世。这是一份八开石印小报,一时轰动全城。这份文艺小报的问世,适应了当时的抗日形势,适合了正在觉醒的人民的需要。正如它的发刊词中所说:“在冰层下面,有缓缓的溪水流着。是的,它是涓涓的细流,但是,待到春天来临的时节,冰层消融,涓涓的细流,汇合成一股奔腾的洪流,唱着高昂的凯歌,汹涌奔放,一往无前……”
《寒流》的主编燕志隽,即燕遇明,中共党员,善诗文,写过许多作品。这个刊物是当时章丘部分进步教师如燕志隽、孙思白、高为田等,激于爱国主义执忱自发组织起来的。《寒流》一共出了6期。刊登的文章计有诗歌、小说、散文、儿童文学等30余篇。现在看到的只有第三、四、五期。在第四期短论《两种文人》中写道:“谁能在东三省日本帝国主义者残杀下的山村里,悠然自得的描景取乐?谁能在飞机的轰炸中高吟往古的情诗?谁能在饥饿的人群里神往香槟酒的大餐?谁能在血的残杀和恐慌里笑乐迷恋?……呵,呵,朋友!研究文学的青年,这两条路,请你细心选择,批判。”作者满怀激情,向当时文艺界的青年们大声疾呼:拿起战斗的笔,和工农兵一起,投入伟大的民族抗日战争,为人民去呐喊!为祖国去斗争!
像这样激进的文章,在章丘知识分子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寒流》半月刊一时洛阳纸贵,引起了章丘县党部的高度恐慌,进而将其封杀。《寒流》半月刊对章丘的抗战文学起到了普及作用,影响深远。
《新章丘周报》副刊
将抗战文学推至顶峰
说来可笑,国民党章丘县党部一方面封杀进步刊物《寒流》,另一方面又着手筹备自己的刊物。1940年,国民党章丘县政府主办的《新章丘周报》正式发行,在转载国内外时局变化,刊登本县新闻、发布训令的同时,留出专版刊登抗日文学作品,以争取民心。
1941年是中国抗战最艰难的时期。此时,章丘已沦陷4年(1937年12月23日日寇占章丘城),面对日寇的烧杀抢掠,章丘的知识分子以笔为枪,投入战斗,揭露侵略者的罪行。这期间,国共两党曾一度合作,因此,从现在能看到的这些抗战作品中,也可能有共产党员所写,但不管其身份如何,在《新章丘周报》副刊上发表的作品主题全都是进步的。现在发现最晚的《新章丘周报》是第72期。战时的章丘文学是特殊时空下的一种独特文学现象,在章丘文学史上具有崇高地位。
抗战文学
何以在章丘繁荣
在抗战时期,章丘为何会产生这么多抗战作品呢?这要从章丘的历史文脉说起。章丘人杰地灵,文风蔚蔚,一直闪烁华夏文化的圣灵之光。抗战前期,章丘在外的大学生有40多名,抗战爆发后,他们不愿接受奴化教育,纷纷返回家乡。
当时,章丘抗战的领军人物,也大都有很高学历:共产党方面,李曼村是济南第一师专,陈瑛是济南正谊中学；国民党方面,程学通是山东省立济南农业学校,翟毓蔚是北京师范大学,而且还是时任山东教育厅长何思源的学生,程、翟二人都在章丘各自建了一处中学(程学通是绣江中学、翟毓蔚是立达中学),他们的同学故交纷纷来应聘教学,当时在绣江中学授国文课的张鲁化、教英语的张伯成,都是战前北师大学生,立达中学的校长陈会文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历城东顿丘人)……
这么多的文化人才到章丘或教书或讲学,积极抗日,把北京等大城市的新文化空气迅速传播到章丘,外地如济南、北京多地出版的文艺书刊也大量输入章丘,为章丘抗日文学高潮的出现提供了条件,也为章丘培养了一大批文学创作人才。
抗日时期的章丘文人以笔为枪,持续时间26年,发表抗日作品数百篇,起到了唤醒民众的作用。在我们建设和谐章丘、富裕章丘、幸福章丘的今天,想信我们的章丘文人会做出新的更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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