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集中建的一九烧烤城现在已经变成了纺织城。 本报记者 刘雅菲 摄
17日晚,十亩园小区路边一家烧烤店,店外的桌子边坐满了人。本报记者 王小蒙 摄
本报记者 王小蒙 刘雅菲 实习生 张丹
措施一波又一波 就是不管用
一到了夏天,济南街头就会遍布露天烧烤,有人说这是济南的特色,但是占道经营、油烟扰民,这样的露天烧烤就成了济南的一大顽疾。为了整治露天烧烤,仅在近几年,济南就曾多次下文整治。
2014年5月,济南曾向露天烧烤宣战,制定出台了《济南市露天烧烤餐饮经营管理指导意见》,明确露天烧烤餐饮经营应采取室内制作,不得室外加工、制作、销售,并于2014年6月15日前实现无露天烧烤。济南市城管局、市城管执法局等八部门也联合下发了《关于整治露天烧烤的通告》。随后,《关于集中取缔市区露天烧烤专项行动方案》印发,明确室内烤串但违规占道经营的烧烤、安装了油烟净化装置但未达标排放的室内烧烤等也将被取缔。
效果也在一定时间内显现,在2014年7月1日的济南市委、市政府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介绍,这一系列措施实施一个月以来,全市规范提升露天烧烤959处,取缔439处。但很快,露天烧烤陆续回潮。2014年年底出台的大气污染防治条例,又将取缔露天烧烤的时间从2014年6月15日,向后推迟到了2014年底前,依法取缔违规露天烧烤。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沉寂,在今年,露天烧烤又再次兴盛。“晚上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夸张点说,靠近烧烤摊的地方能见度低于一米,地上又黑又臭。”17日下午,在经一纬九附近,一位居民告诉记者。而记者了解到,这里在去年还被官方树立成一个整治效果较好的区域。
有人盯就收敛 没人盯就摆桌
取缔露天烧烤也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这几年来,为了让露天烧烤退路进厅,济南也想了不少办法。
在2012年之前,取缔露天烧烤的办法还相对简单,一些常用的执法手段就能起到作用:“查扣烧烤炉具、桌凳,比较有威慑力。”济南的一位城管队员说,201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强制法》出台实施之后,这种方式便不能再使用了。
从那以后,对露天烧烤日常的管理就变成了“盯守”,管理人员到烧烤摊位附近盯着。这又产生了新的问题,管理人员就那几个,上班时间就那么长,不可能一直盯着。“有人盯着就收敛一些,没人盯着的时候,就全都摆出来了。”经三纬九附近的居民刘女士告诉记者。
治理露天烧烤,疏的效果可能比堵要强不少,这一点济南的相关部门早就想到了,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有些骨感。2009年,为迎接全运会召开,济南市槐荫区政府曾在经一纬九路西市场附近筹建了一处大型室内烧烤城——面积约3000平方米,总投资500万元以上。
不过,17日下午,记者探访时发现:此处早已没有了烧烤城的痕迹,而是变成了“窗帘纺织城”与三联电器商厦。停车场看护员称:烧烤城早已停业,烧烤城内的烧烤摊都搬走了。
一些烧烤一条街,选址不合理,周边人气不旺,烧烤业主和市民都不看好。“吃个烧烤还得开车跑那么远,不方便。”市民高先生说,最近的烧烤街离他有近7公里,得专门抽时间过去才行。
进屋客人少一半 炉子放外面还能吸客
盯守让烧烤业户搬回室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少烧烤店动辄十几张桌子,却只租个五平米左右的门店,“屋子就是晚上储藏桌椅炉具用的,就指着门前的空地。”岔路街一名烧烤业户坦言,租这家小店就是看好了门前的空地。
记者从城管部门了解到,像这样租个不足十平米店铺干烧烤的小店有很多。这些店大都没有营业执照和餐饮许可,更不用提安装油烟净化设施了。由于经营场所受限,即使执法人员劝阻其进入室内,也容易回流到马路上。
然而即使有厅可退,不少烧烤业主也不愿轻易退入屋内。“别人都不进屋,我干吗要进屋,进了屋客人就少了。”泺安路附近一家烧烤业户说,回到屋内,生意比在外面少一半,放个炉子在外面还能招揽生意。
盯守的时间一再延长,巡查的频次也在增加,可还是难以杜绝露天烧烤肆虐街头。“与街道办一起靠盯守巡查,执法人员到其他点位巡查的时候就出现反弹的情况。”说起反弹,城管部门总会提到监管人手不足,执法力度不够的问题。
“加上街道办城管科和执法中队,也就十多个人,辖区内的烧烤摊就有三十多家。”某街道办城管科科长说,他们一般都是分片盯守,一时盯不到就会反弹,而查处也得需要比烧烤店人多才便于执行。
前端管理失守 城管难兜底
“目前我市还没有独立的烧烤行业标准,是按餐饮行业来管理的。只要领个工商执照、办个餐饮许可证就可以干烧烤。”济南市城管局局长田德昌坦言,作为末端管理的城管执法部门,单靠盯守式的管理、运动式的管理执法确实治标难治本。
“在颁发证件的时候,应该要考虑其有没有经营地点。”济南市历城区城管执法局局长刘明勇认为,整治烧烤还应该从源头抓起,设立一定的准入门槛,相应的监管部门各司其责。这样才能避免前端管理失守仅靠城管兜底。
其实,济南市政府曾多次发文明确规定,要各区政府组织辖区相关部门,全面治理露天烧烤,依法依规严厉处罚直至取缔。但发文以指导意见为主,并没有详细谈及实施细则。
这样一来,在具体行动中,多部门虽能联合,但无法形成合力。城管部门直言,其余部门觉得整治露天烧烤就是城管的事,“只是出面捧个场,出工不出力。一些没有办理相应资格证的很少见有处罚。”一名城管执法人员说。
“从总体来看,立法的层级还是不够。”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曹现强认为,应该进一步加强依法治理,执法依据上还是要进一步强化。“明确具有法律效力的实施细则和处罚依据,这样各部门才能真正各司其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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