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的怀念
2015年09月0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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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富苓

  越老越觉得,应该写点有关童少奇老师的文字,以慰藉我那颗不息的心。
  童老师是1956年我在黄县三中初中时的几何老师。他中等身材,白皙的脸庞,有两颗大大有神的眼睛,背有些驼,讲课声音洪亮,对学生十分和善。每每上几何课,他手拿一个大大的木制三角板,几支粉笔,大步流星地步上讲台。他没有开场白,更没有题外话。讲三角形,就挥动着木制三角板,规整地画出各种三角形,讲例题,指出容易犯的错误。他讲一题多解最来劲,启发同学争论,横一个解法竖一个解法的,引导着我们在图形上做着各种尝试和探讨。再选几个人爬黑板,做完后让其他同学上黑板批改,大家评论,各抒己见,他再画龙点睛地总结。我们总是盼着上几何课。
  特别是学圆时,童老师更显风采了。他以右胳膊肘为圆心,右前臂为半径,右手执粉笔旋出圆的轨迹。他画得圆那么圆,又那么快,大大小小地排列着。一个例题一个例题地讲,一道题一道题地强调重点,他驰骋在三尺讲台上,挥洒在三尺黑板前,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就那么痴情地盯着老师的眼睛,生怕有一点差池。解圆的题最难的就是加辅助线了,常常会难倒一些同学。童老师就讲各种类型的例题,让同学多做题,加深印象,以期触类旁通,迎刃而解。几何课成了我们最爱学最容易学的课。
  几何课上,童老师在黑板上旋满了大小的圆,各种类型的题反复讲,连高中教材的题都讲到了,让我们居高临下,课本上的题学得滚瓜烂熟。升入高中后,高一的几何课学得都非常容易。
  1958年秋,农业大跃进,深翻地,搞密植,誓夺小麦丰产,口号是“人有多大的胆,地有多大的产”。农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挑灯夜战,昼夜不息地深翻土地。黄县三中不甘落后,在教室西边的土地上搞了块小麦高产田。自南向北挖了个约200米长、10米宽、2米深的大沟,再一层土一层肥地填上,当土距地面约5厘米时灌上大水。下种那天,全校师生近500人站在沟两旁,盛况空前。一麻袋一麻袋的麦种排在沟旁,准备下种。童老师拿着纸和笔,认真地进行着计算。童老师把计算结果小心翼翼地说给校长听,细声细气地比画着。我记得当时谁也不讲话,只有一个信条,深翻地,搞密植,人有多大的胆,地就有多大的产。校长一声令下,几麻袋麦种就撒在地里了。几天之后,麦苗密密麻麻地钻出地面,真像厚厚的绿色地毯。第二年清明节小麦返青之后,更稠密得不得了,用镰刀割出一行行的空,还是不行,结果是颗粒不收。
  这件事久久久久地萦绕在我的脑海里,随着学历的增长,我越来越爱思考这个问题。童老师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越来越高大,他是一个讲科学、实事求是的有识之士,他是一个负责的数学老师。
  近逢教师节,我又想起了老师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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