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寻常是家常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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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寻常是家常

2015年09月2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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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大大说:看得见山,望得见水,留得住乡愁。历朝历代,无论是身居高位的官员,还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年轻时“走出去”,功成身退或激流勇退之后又“返乡来”,使得“叶落归根”与“衣锦还乡”成为中国传统社会结构中的一种文化符号和历史传承。可见乡愁是有力量的,这力量收拢人心,其势浩浩乎,排山倒海。
　　又近中秋,话题总是“回家”,因为无论生活怎样催促,兜兜转转,中秋节的意义便是理直气壮能回家看看。取道京台高速,一路南行,到磁窑出口略作盘桓之后,继续一路向南,七十公里之处就是我的家乡。绵延的山脉,串起的不只是急迫的归家路,还是一个“离不开家”的女儿的家常。路过的每一个乡村,都有一个亲切的村名,随着离家越近,我能逐渐感受到空气中属于我的温情。古人说“近乡情更怯”,我却在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里慢慢放松、乃至放肆起来,紧绷了一阵子的身心随着味蕾也渐渐铺平。而我的味蕾也始终执着于那个出生、成长过的屋檐下生火、风箱、蒸馒头、炒大锅菜的记忆里,牢牢锁着我的饮食习惯。
　　从警这些年,为了案子连续加班几天几夜是常有,回到家若是没了胃口,就偷偷闷上几口老家拿来的白酒,解乏之余不禁羡慕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贪恋回到家乡、长幼齐聚“围炉捞红”的气氛和锅碗瓢盆里的温情。孔夫子说“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我又何尝不是呢?一边暗喜着长辈们福寿绵长,一边又惧怕他们年事日高。身边的人总是说我活得太累,我嘴上嗤之以鼻,心里却认了的,我又不是独独一个。谁让我们这些人当初离家工作呢?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即便在八月十五这团圆的日子里,局里的值班早已成为了一种传承,从即将退休的老民警到初拜山门的新警员,所有的警察都将承担值班和备勤任务,一切如旧,早已习以为常。守的是千家万户的人间烟火,回不去的是最不愿缺席的那张餐桌,这“警察式距离”若未曾经历,可会懂得?年青的警察牺牲了自己夏天般火热的青春年华,中年的警察牺牲了自己春天般温暖的家庭生活,年老的警察牺牲了秋天般丰实的天伦之乐,寻常人家的盘算,是每一个警察一生都无法实现的梦魇。我虽是其中一员,但无意歌颂,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也这样做着——习惯性地在每一个节日将至的时候看看值班表,记下自己是哪几天,偶尔萌生出的女儿家的心思,也习惯性地一闪而过了。
　　有苦有累,有血有汗,想要说出来时却突然变得木讷。文字还的是念想,治的是心病,谨以此文写给中秋佳节继续奋战在一线的公安民警们——所谓“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袍鼓之急则忘其身。”和平年代,只道是家常难得。此时、此地、此情,也只能如派出所菜园子里的韭菜,割了长,长了又割。
　　岱岳区公安局　刘金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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