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爸出游要趁早
2015年11月01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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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健
2006年电视剧《乔家大院》第一次在中央电视台热播的时候,老爸就对山西中部那片民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次,我回家与老爸聊天时,老爸对我说,要不咱们去看看?我当时也随声附和。不过,嘴上答应得顺溜,可心里却并没有认真打算,而老爸也只是说说而已,事情就这样搁在了一边。
这之后很长时间,老爸没有在我面前再提及此事,但我每次回家面对他时总会想起他的话。老爸是一个朴实本分的庄稼人,费劲把儿女拉扯大之后,他在生活中从不给儿女添麻烦,也不给儿女提要求。可越是这样,我觉得越有愧于他,总觉得应该陪他出去转转。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一天,我对老爸说,今年秋天我陪你去趟山西,以了却你的心愿,你若同意,我就去订车票和旅馆。本认为老爸会愉快地点头同意,没想到他听后一脸惊愕,摇着头说,庄稼人够吃够喝的,日子就很不错了,还要去花那么多钱干什么呢?电视上已经有了,跟到现场去看有什么两样?不去。
其实当时我心里也是很矛盾的,虽然觉得应该陪老爸去一趟,但真要出行,少说也要花费五千元左右,还是有点舍不得。而此刻倚坐在炕头上的老爸,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似的,任我怎样劝说也不答应。我装作无奈的样子对老爸说,你这样固执,这事看来要泡汤了。老爸笑着敷衍地说,这事不急,以后再说。
一晃又过去了五年多。2011年秋天,我涨了工资,儿子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腰包渐渐鼓了起来。我跟老爸又提起去山西这件事。这一回,我是诚心诚意要陪老爸外出。我说,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现在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你和我妈的年龄也都接近80岁啦,身体还可以,这一次就依我吧。老爸看我来真格的,再次犹豫拿捏起来,吞吞吐吐着说不去了。我问为什么,老爸说,你看,屋后的夹道里还种着玉米、豆角和茄子需要打理,院子里还有十几盆花,也要修剪浇水,这些都离不开人,怎能出得去?我说,你说的这些既是理由又不是理由,你是不是嫌出去花钱太多?其实这没什么,咱一辈子就出行这一次还不行?老爸看我决心已定,伸出指头算计着眼前的营生,对我说,要不过了这一阵子,等我抽出空来咱们再出去。看到父亲的思想开了窍,我连忙催他,你可要抓紧呀。他拍着胸脯说,没关系,我的身体好着呢,这几年任何时间都可以。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之后不久,母亲因心跳骤停倏然离世,年迈的父亲有些承受不住这突来的打击,原本尚可的身体瞬间垮了。看着迈步迟缓的父亲,我知道,当前最重要的是稳定父亲的情绪,让他慢慢适应高龄老年人的生活节奏。酝酿了多年出游设想,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现在,老爸在老家安逸自在地享受着晚年的平静生活。我经常想,现在老爸需要我为他做点什么呢?凡是想到的,哪怕是很细微的事,也要认真赶紧做,趁早做。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这话没错。依我说,尽孝更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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