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志刚
近日拜读季羡林先生的《一花一世界》,其中的《三个小女孩》让我沉思良久。
先生在文章中记叙了和三个小女孩邂逅的故事。先生在不同时期和三个小女孩的第一次见面,都得到了她们的喜欢。比如,他在探亲时遇见华子,这个两岁的女孩一见就跑过来抱住他的腿,之后天天去他住的房门前望眼欲穿地蹲守。先生对自己无缘无故得到三个孩子的喜爱,百思不得其解。
这篇文章之所以引起我的共鸣,是它让我想起了自己遇到的类似事情。有一次和妻回家看望岳母,恰好碰到一位老妇人抱着孙女在串门。女孩大约二三岁的模样,在奶奶的怀抱里自得其乐。我和妻都是喜欢孩子的,都伸出双手想抱抱这孩子。孩子一点也没犹豫,倾着身子挓挲着小手扑向我。她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的,小脸蛋贴在我的胸膛上,很惬意的样子。奶奶伸手要抱回家,她竟扭着身子不愿意。还是我抱着她一直送到街上,她才不情愿地让奶奶抱过去,但依然探着头向我咿咿呀呀叫着,很不舍得离开。我们都很奇怪,不明白这孩子何以竟对我如此依恋?这样的事情还碰到过几次,都是小孩子对我表达出“一见钟情”式的喜欢。
对这些遭遇,之前我和妻只是当做笑话调侃一下就不再想它了。现在读了先生的书,我产生了和先生一样的困惑:“我语不惊人,貌不压众……而能引起天真无邪、毫无功利目的的孩子的欢心,其中道理,我解释不通。”妻的理解最终也和先生一样,归到“缘分”上。她说,这叫“有小孩儿缘”。为什么我和先生一样都有“小孩儿缘”?我想了又想,想到了两条理由:
其一,面相慈善。先生说自己“貌不压众”,是实话。从相片上看,除个子高这一点外,先生确实和“帅哥”的标准相差甚远。但先生五官端正,慈眉善目,满脸透着和善。这样的人,怎不会让天真无邪的孩子产生信赖感?妻曾列出再选择丈夫依然选我的“5选2不选”的理由,其中“2不选”就包含“相貌一般”。我个头中等,眼小发秃,比先生尚不如。但我自觉不是让人唯恐躲之不及的面目狰狞之辈,也算是面相友善、值得信赖之人。
其二,心地善良。透过《一花一世界》中的文字,我感受得到先生悲天悯人的情怀,看得见先生那颗温柔善良的爱心。赤子之心,纯洁善良,本色自然。能和孩子心意连通的,当然是必须有一颗纯真的善心之人。妻列出的再选择丈夫依然选我的“5选2不选”的理由,其中“5选”的第一条就是“心地善良”。能得到老妻的爱意和孩子们的欢心,我也算没白活一回。
我的这番牵强解读,如先生地下有知,不知然否?
谨以此文纪念季羡林先生,也祝福那些和我有“小孩儿缘”的小天使们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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