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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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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海湖

  (接上期)
  满意爹和娘,金龙和金额,高家峪村来的四个人是客人,但因为辈份小被安排在下首先坐下。接着房老先生和他的两个哥哥,还有他的没出五服的叔叔房老黑依次坐下来。房老先生安排叔叔老黑和大哥坐在八仙桌的北面,老黑在东,大哥在西按辈分坐好。但房老先生这几天因经常骑驴出诊落下的风寒病又犯了,就把狼皮褥子又拖了出来垫在了椅子上,最后才坐下。
  这一举动被他的老黑叔看见了,斜斜地看了一眼,一撇嘴,满脸不高兴地咳嗽了一声。房老先生的这位没出五服的老黑叔本身比房老先生大不了几岁,但是辈分就他最大,按垛庄人的说法是“萝卜不大,但在脊子上长着”没办法的事儿!所以房老先生虽然德高望重但也得敬仰着他。
  二嫚的爹和娘已经把八个干鲜果碟和茶水摆在桌上,金龙经常在外面吃酒席,这场面见过不少;但这么正式的上菜法金额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比较新鲜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板板地坐着。满意爹依照风俗习惯,毕恭毕敬地先把用红纸卷了的换号庚帖呈给了坐在上首的房老黑。作为房氏家族的辈分最高的老黑,二嫚虽然在血缘关系上已经和他很远了,但乡下的家族观念甚重,让房老黑先看也是理所当然。
  房老黑慢慢地拆开金额的庚帖,细细看了,掐指一算忽然脸色一沉,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人都冷了脸的一句话:“金额和我们二嫚八字相克,冲克尤甚,如强行婚娶必婚姻不幸、一人早亡。所以这婚事成不了了。”
  高家峪来的四个人脸都成了腊色,紧张地盯着房老先生。房老先生也被惊着了,结结巴巴地问房老黑:“烦请叔叔再算一边,俩孩子果真八字相克?”
  房老黑一听此言,脸色更黑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你们若是不相信就去再找人掐算吧!这酒席我是不吃了,你这种小事都不相信我,是不是信不过我这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叔叔?怪不得你坐在狼皮上,让我坐冷椅面呢!你是看不起我吧!”说罢,也容不得房老先生解释,离席拂袖而去。
  一席人尴尬无言,稍顿片刻,金龙说:“诸位老辈,咱这样吧!咱不敢说老黑爷爷算得不准,但也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能不能再请一位会掐算的长者再给看一遍,万一有啥意外情况呢!咱也别耽误了俩人的喜事儿。”
  二嫚娘早沉不住气了,拿过金额和二嫚的庚帖和金锁爷爷说:“爹,我去找毛家庄的车爷爷去看一下,我不信这么好的俩孩子能八字相克。”房老先生一挥手:快去快回。
  二嫚爹和娘沉着脸急匆匆地去了。
  这边酒席上房老先生开始打圆场,劝大家吃茶吃果品,但大家谁还有心吃喝呢!于是都开始东拉西扯地海侃,消减席间的尴尬气氛。二嫚和金额最着急了,二嫚在厨房门口隔着酒桌焦急地和金额对望着,眼看着二嫚急得泪水都流下来了,金额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二嫚哭。
  不大会儿,二嫚爹和娘哭丧着脸回来了。二嫚爹小声说:“爹、我车爷爷也算了,二嫚和金额的八字虽然没有黑爷爷说得那么严重,但确实相克,不宜婚娶。”
  此话一出,像一声炸雷,把席上的人们都炸蒙了。满意爹作为媒人自然明白老辈人说的八字相克不能婚娶的道理,但还是试探地问房老先生:表叔,咱真信这个!这么般配的一桩婚事,咱别让这事耽搁了啊!房老先生低下头,抽着闷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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