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小军老了,就成了王朔 - 齐鲁晚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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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小军老了,就成了王朔　

2015年12月3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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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锦雄　

　　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的冯小刚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美工。而当时的王朔则是炙手可热的作家、编剧和导演。据说当年冯小刚为了搭上王朔这条线,什么死缠烂打的招都使出来了,圈内人后来评价冯导:“什么都肯做的人”。虽然二人后来因为一些讳莫如深的原因一直若即若离,但是不得不承认,王朔的确是把冯导扶上正路的贵人,成名后的冯导也对王朔保持了必要的尊敬。多年以后,冯导和王朔一起走路时,冯导都会一贯地弯着腰跟在后面,就像《老炮儿》中提得最多的台词:规矩,“顽主”王朔教给他的!　
　　冯小刚第一次主演的电影,就是王朔导演的《我是你爸爸》,电影中他演马小军的爸爸。所以基本上可以说,老炮儿就是当马小军老的时候变成的那个人,就是王朔,几十年前的一台戏不经意地演到现在,转来转去还是原班人马。　
　　老炮儿打小就生在红旗下,红色情结是很多小炮儿过不去的坎儿,包括正义、解放、秩序的基因已经不可避免地移植到他们的血液中了。当然,他们还像王朔小说里的混混一样“动物凶猛”:街头打群架,找“小蜜”儿,对着走过的女性冷不丁地集体哄笑。　
　　老炮儿砍杀一生,也有佛前滚鞍下马的时刻,就像成天把粗话挂在嘴边撵也撵不走的王朔,却不敢出席女儿的大婚典礼现场,因为他真的会流泪。
　　盘点一下《老炮儿》中六爷的生活圈子:银锭桥、鸦儿胡同、后海地安门,这是马小军们躁动的青春无处安放的地方,也是北京城最土著的地带。马小军或王朔们在那里骄横了一生,就像今天的富二代们飙车玩小妞一样,他们都有各自的江湖道义。　
　　《老炮儿》之前,冯小刚在其他的戏中出场的机会的确不少,但大多是一些轻浮夸张的丑角形象,就像摆盘里的最引人关注可是明显不是给人吃的水果,一瞬间让人眼前亮一下,但马上就黯淡下来。比如《功夫》里的那一句夸张的“还有谁?”《让子弹飞》中令人陶醉的唱出的“送别”。但是让他演王朔,这事他还真的拿手!当年郑晓龙向王朔推荐冯小刚时就说过,冯小刚写的剧本最像王朔,可以想象他把王朔暗地里揣摩了多少次。　
　　但是有一点冯小刚还是学不会,就是王朔这样的“顽主”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妩媚劲。网上扒过一段视频,王朔在现场斥责某报纸挑拨他和杨澜的关系,满口脏话的同时,兰花指、叉腰肌、娘娘腔全使出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王朔,真正的老炮儿!所以回头再看冯小刚的表演,就看出其中一些倚老卖老、又老又硬的东西。《老炮儿》抓住了冯小刚脸孔到形体上的衰老和压力,就连最后滑下了豆大的泪水也像是怦然作响,电影的张力是有了,但是整体的性格还是有些单一。　
　　就像我们看王朔,我们看出了“痞子气”,看出了才华和粗口,但是他也有为女儿写最蹩脚的散文、现场斥责别人时叉着腰把自己拧成一枚粗短的圆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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