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伤心处,孩子的爷爷跪地痛哭,6岁的皓阳跑过来跟爷爷一起哭起来。
◥两个孩子跟妈妈挤在一间杂乱不堪的房间内。
下边的故事来自一个滨州的普通家庭。崔老汉儿子误入歧途,还在服刑,儿媳又患癌症,精神有了问题。可怜的孙子孙女被整日关在屋里,不见天日。眼看家庭即将支离破碎,崔老汉希望带着孙辈和儿媳,在春节期间见一面在外省服刑的儿子,给孩子希望,挽救这个家庭。
文/本报记者 王茜茜 片/本报记者 李运恒
两个娃常年被亲妈锁在屋子里
滨州市阳信县翟王镇崔王村是一个普通平常的村子,只是这里有一对被母亲“困在仅有两间屋子天地”的姐弟俩。
“你们先不要过去,让孩子爷爷把门叫开,不然她妈妈不给开门。”见我们造访,邻人这么说道。12岁的萱萱和6岁的弟弟皓阳是村里人人夸赞的“好孩子”,也是人们谈起时不断叹气的“苦孩子”。
萱萱爷爷崔宝银说,自从家里出了变故,萱萱的妈妈文新梅的精神就开始不正常了。她经常把两个孩子锁在房间里,有时两三天,有时十几天不让出门。今天,萱萱的爷爷和姥姥都来了,终于把紧锁的门叫开了。
一打开门,两个孩子就跑到了崔宝银的房间里,打开电视看动画片,对于家里的陌生人丝毫不在意。“自从她开始把两个孩子关在房间里,两个孩子也变了。”萱萱的姥姥说,以前萱萱爱说爱笑,看到熟人就打招呼。当妈妈生病后,萱萱便休学照顾妈妈。后来时不时被妈妈锁在房间里,不准出门,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丈夫入狱自己患癌,她精神撑不住了
2012年4月,萱萱爸爸崔树臣外出打工仅一个月,因被老板指使运假烟被判刑。目前他在河南某监狱服刑,还有三年才出狱。文新梅成了家里唯一的支柱,然而2013年年初她被查出了乳腺癌,手术后又因癌细胞转移患上淋巴癌。一次次手术让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家庭雪上加霜。
为了保住这个家,崔宝银只好觍着脸借遍了亲戚朋友四邻街坊。2015年村里终于给他们办上了低保,每人可享受220元/月的补助。然而,压倒人的往往不是钱,而是精神的枷锁。丈夫入狱,自己身患癌症,两个孩子需要抚养,文新梅精神开始变得不太正常,经常莫名其妙地把萱萱和弟弟皓阳锁在房间里不让出门。
萱萱、皓阳和文新梅住在爷爷的隔壁,有里外两间屋子。外屋一片混乱,地上凌乱地摆放着一堆白菜,白菜旁边还有一摞衣服,是亲戚四邻送的。在墙角还有一个破旧的柜子,柜子上放满了杂物。在南北墙之间扯了一根绳子,上面杂乱地挂满了衣服。走进里屋,一阵顶鼻的味道扑来。而在这个房间里,电视机是唯一的一样家电。
一家人想去探监,却无法负担开支
在屋后的小路上,记者遇到了买零食回来的萱萱和弟弟。弟弟拎着零食,边走边吃,萱萱空着手跟在弟弟后面。一位远房亲戚说,“我给了他们100块钱,让他们买点吃的,别的也帮不了太多。”
因为文新梅不喜欢两个孩子吵闹、跑出去玩,休学在家的这段时间,萱萱和皓阳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的身边。“以前镇上有大集的时候,我还会带着妈妈、弟弟去赶集。后来就不再去了,基本就待在家里。”萱萱说,每天九点多做早饭,午饭和晚饭时常并在一块吃。
“你想爸爸吗?”“想。”萱萱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但当问到对爸爸的印象时,萱萱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回答,“爸爸的照片就放在家里呢。”
崔宝银介绍,一家人一直想去河南探监,看望一下儿子崔树臣。可是苦于家庭条件太困难,没办法出门。文新梅和两个孩子也一直有这样一个愿望,“儿媳一直叨念着去看望儿子,也许去看看是对我们这个家一个最大的安慰,也是让这个家继续支撑下去的一个办法。”
临走时,一家人的屋门前堆满了玉米,这是今年爷爷崔宝银一个人好不容易收回家的粮食。这仅有的6亩地,是维持他们生活的唯一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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