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军
走进温风和煦、阳光灿烂的春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绚丽多姿的桃花。几场细雨过后,乡下门前屋后的桃花就开了,先是一枝两枝地开,接着就是一树一树地开,最后开成花的海洋,云蒸霞蔚、绚烂至极。
桃花是一种离爱情最近的植物,《诗经》中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灼灼”二字用得就是好,照眼欲明。读这诗,给人的感觉是:这艳得难舍难收的是桃花,还是那艳如桃花般的女子?
想象这个即将出嫁的娇媚女子,盘起了长长的秀发,既兴奋又羞涩,两颊飞红,与桃花两相辉映,美得难以言说。这绽放在时光里的美丽,两千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在歌词中感受到喜庆之日的甜蜜温馨。
看见桃花,让人想起了那个风流才子崔护,一树桃花嫣红如火,茅檐下,水灵灵的少女斜倚桃枝,温婉可人,欲看还羞。而当旧地重游之时,桃花依旧在春风中凝情含笑,而那个斜柯伫立的秀美女子却不知去哪儿了。那种失而不得,各自天涯的忧伤,至今读来仍感无限怅惘。
看桃花,是一桩雅事。清人李渔说,看桃花一定要骑着驴到郊外去,任凭毛驴信步漫游,才能得到那种真趣。如果备了酒食,携带美人,那就只是当春行乐了。他老人家有情趣,追求的是一种随性而为的境界。看来心浮气躁不行,行色匆匆也不行,只有在一种自如、散漫之中,方能看得眼前景,思得花中情了。
桃花空灵清绝,在宠辱不惊中优雅绽放,在芸芸众生中坚守自我,气质历来为文人雅士所喜爱。
晋陶渊明创构了集“美”“善”于一体的桃花源,成为人们世代所向往的净土。在他的桃花源里,不仅“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而且“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如此美境,再庸俗的凡人盘桓其中,怕也要飘飘欲仙了。
科举失意的唐寅,在苏州桃花坞隐居,将自己的住地命名为“桃花庵”,从此不思功名,不恋富贵,卖文卖画为生,闲来在桃花树下对酒吟诗,自己也觉着美得不行,遂作《桃花庵歌》。
唐代诗人白敏中有《桃花》诗,云:“千朵秾芳倚树斜,一枝枝缀乱云霞。凭君莫厌临风看,占断春光是此花。”艳而不俗,老而弥妍,风姿绰约,娇美迷人,便是桃花的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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