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天时边说边比划。
平时还能做点简单的针线活。
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霍王氏平时一顿能吃五六个鸡蛋,所以孩子们经常备着。
105岁的霍王氏有事时可以给孩子们打电话。
点炉子、掰棉桃、搓棒子……尽管年已过百,但霍王氏和贺胜莲仍然是闲不住,每天摸索着干些家务活,霍王氏的手指上习惯性戴着一枚顶针。平日里,儿女们想让两人享清福,但她们并“不领情”,总觉得不劳作浑身没劲儿。上世纪三十年代,19岁的贺胜莲嫁入霍家,性子直爽的她第一眼就对霍王氏有好感。两人脾气相投,从没红过脸,儿女们都说她们是“老姊妹”,比“亲姊妹”还要亲。
午后,贺胜莲坐在床边小憩。一听说要拍照,执意脱掉坎肩,露出里面那件她喜欢的暗红色外衣。贺胜莲的思维和记忆异常清晰,她至今记得60年前那段困难时期,为了生存闯关东,用闲置的衣服和被套换粮食。那时候去长春的火车票,慢车18元,快车20元。
与贺胜莲一院之隔的,是霍王氏的家,典型的农家院落。受当时的封建思想影响,霍王氏裹了小脚,14岁出嫁后随夫姓,没有自己的名字。
走进屋子里,木柜、砖炕、米缸,墙上贴着的老旧海报和照片,全是上世纪的老物件。令人注意的是,霍王氏的床边上摆着一部电话机,这是儿孙专门设置的,按下一个按钮,能拨通一人的电话,总共设了5个按钮。今年,霍王氏最小的女儿也已经62岁了,五世同堂,儿孙膝下,逢事聚会能有上百人。让人欣慰的是,儿女们非常孝顺:裹小脚买不到鞋子,儿女们抢着给她做鞋；老人饭量好,最爱吃鸡蛋沾白糖,房间里摆着一小盆煮好的鸡蛋……
随着年纪渐长,腿脚和耳目不便,妯娌俩见面的次数渐渐变少。拍合影时,两位老人依偎在一起,互相聊着天,但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霍王氏说:“你这么年轻,耳朵也背咧?”贺胜莲回了句:“有人来给我们拍照,多好啊!”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聊着天,两根龙头拐杖,并排摆在床边。拐杖上的外漆已被磨掉,几处缠着胶带,斑驳的痕迹,见证着这段漫漫历程。时光清浅,岁月留香,一直阴沉的天忽然晴了,一缕阳光照进来,照在两人搀扶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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