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九龙
人品是中国古代对文人士大夫个人品德的重要评价手段,其在官员身上体现出“官品”,在书家身上体现出“书品”,在诗人身上体现出“诗品”。官品、书品、诗品都是人品的代名词。在中国书法批评史上,“书如其人”常作为评价书家与其书法艺术的评判标准。后人对前人的评价,常以书品论人品,或以人品论书品,颜真卿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代表。
颜氏家学渊源深厚,颜氏家族人才辈出,颜真卿的五世祖颜之推,深知古代圣贤关于“忠孝”、“立身”、“慎言”等方面的教诲著述已经很多,但仍以自己的人生阅历和处世之道写成《颜氏家训》,希望对子孙后代有所启示。颜真卿在《颜家庙碑》中述说祖上家风:“有若子泉、宏都之德行;巴陵、记室之书翰;特进、黄门之文章;秘书、华州之学识。”
“德行、书翰、文章、学识”是颜氏家族历代传承不衰的优秀文化传统,它们共同构成颜氏家族的家风。颜真卿赞扬其父颜惟贞继承了颜氏家风,“纷纶盛美,遂举集于君”,暗示自己将颜氏家教、家风、家学融汇一体,发扬光大,“幸承遗训,叨受国恩,既荷无疆之休,敢扬不朽之烈”。
颜真卿不仅继承了颜氏家风,舅父殷氏家风也对其影响很大。颜真卿三岁丧父,自幼随母殷夫人寄居舅氏殷践猷家生活,殷践猷对颜真卿启蒙教育和影响很大。殷氏“累叶皆以德行、名义、儒学、翰墨闻于前朝”,其与颜氏家风“德行、书翰、文章、学识”以及孔门四科“德行、言语、政事、文学”比较相近,且都以“德行”为先。颜真卿深受舅父殷践猷的影响,在《殷践猷墓碣铭》中说:“君悉心训奖,皆究恩意,故能长而有立。”
颜真卿幼时处于唐玄宗时代,玄宗非常重视儒学:兴学校,重礼乐,校正典籍。因此,颜真卿个人品德的形成不仅与颜氏、殷氏家风有很大的关系,与唐代重视儒家教育也有很大关系。
颜真卿的真书雄秀端庄,结字由初唐的瘦长变为方形,方中见圆,具有向心力。用笔浑厚强劲,善用中锋笔法,饶有筋骨,亦有锋芒,一般横画略细,竖画、点、撇与捺略粗。这一书风,大气磅礴,多力筋骨,具有盛唐的气象。他的行草书,遒劲有力、真情流露,结构沉着,点画飞扬,在王派之后为行草书开一生面。颜真卿的行书遒劲郁勃,这种风格也体现了大唐帝国繁盛的风度,并与他高尚的人格契合,是书法美与人格美完美结合的典例,故而被后世誉为“天下第二行书”。
建中四年,受卢杞陷害之计,颜真卿被迫前往许州安抚李希烈。明知凶多吉少,但真卿忠君爱国,视死如归,最终被缢死。颜真卿的忠义典范,为百官树立了积极的形象。颜真卿一生“出入四朝,坚贞一志”,奉公循理,不伐能不矜功,以天下兴复为己任,其忠义正气与天地并存、与日月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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