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视频截图是马修·李今年2月在美国国务院例行记者会上提问。
本报记者 王晓莹 编译
“胳膊肘往外拐”
的记者
今年5月,美国军舰忙着在中国南海“自由航行”时,在美国国务院的例行记者会上,发言人伊丽莎白·特鲁多被马修·李就这个问题刁难了一番。提到美军舰5月10日的“自由航行”时,特鲁多称,该行动是为了挑战一些国家“过分的海洋主权声索”,这次航行不仅针对中国大陆,还包括越南和中国台湾。这时,马修·李支起了脸颊,从眼镜上方抬头看着特鲁多,说:“我能提两个问题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问:“‘过分的海洋主权声索’是谁定的?谁认定这是‘过分的’?”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特鲁多结巴起来,她答非所问道:“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一致,大家都知道什么叫‘无害通过’。”听到《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下简称《公约》),马修·李反问道:“美国没加入《公约》吧?”特鲁多随口接道:“所以我们进行了‘自由航行’。”
根本没有得到答案的马修·李不依不饶:“我的问题不是这个。中国(大陆)、中国台湾和菲律宾说自己的声索过分了吗?据我刚才所听到的,你根据一项美国没加入的协议,就把它们的行为判定为‘过分’。”
特鲁多更结巴起来,她开始解释声索方的行为如何不符合《公约》,甚至还承认了美国确实在没有告知任何国家的情况下闯入了南海。在提到南海声索方时,特鲁多说:“有三个国家……”这时,马修·李“友情提示”说:“不是‘国家’哦,说话小心点,台湾不是国家。”最终,特鲁多还是以“根据《公约》判定声索方是过分的”为答案,结束了这段让她纠结的对话。但马修·李在提问时表现出作为一名记者的严谨和负责,令人印象深刻；这段对话的视频也被许多中国网友浏览、转发,大家对这位“胳膊肘往外拐”的美国记者充满了好感。
“我不是替中国说话”
其实,这不是马修·李第一次“替中国说话”,更不是他第一次戗声国务院发言人。仅今年内,他就至少三次让发言人下不来台。
今年2月,马修·李曾就南海问题朝国务院发言人约翰·柯比“开火”,还被后者说成“替中国说话”。在2月18日的例行记者会上,马修·李以标志性动作从眼镜上方抬头看着柯比,握着笔发问:“美国派军舰或军机到南海地区,从中国的角度来看,这难道不算是军事化和加剧紧张局势的行为吗?就这你还要求中国接受你们的说法?”
屡次被逼问后,柯比忍不住插嘴“酸”了他一句:“你替中国政府说话还挺自在的嘛。”听到柯比这么说,马修·李也忍不住笑了,“我没替中国说话。”或许,在马修·李看来,这不是替谁说话的问题,而是身为一名记者,他需要客观地站在各方角度上来解读国际问题。
此外,今年3月,可怜的柯比又在记者会上遭遇了马修·李。当时,马修·李就美国不支持阿萨德政权提问,柯比回答说:“程序必须由叙利亚人主导,也必须尊重叙利亚人的决定和协商。”马修·李马上戗道:“除非他们做出了你们不喜欢的决定,是吗?”
柯比当场就无语了:“你……”马修·李赶紧住嘴:“好了我不说了。”柯比显然还在气头上,他用笔敲着桌子说:“你可以上台来替我答,要不就让我来说,行不?”
之后,柯比提到,“不只是美国政府认为阿萨德不能继续掌权,整个国际社会也表明了同样的观点。”这时,马修·李的声音又从台下悠悠传来:“什么?俄罗斯说了吗?伊朗也没这么说。”柯比赶紧解释说:“国际社会中的很大一部分都认为……”而马修·李继续“挑刺”,他摘下眼镜说:“真的吗?我看了下地图,中国和俄罗斯就是很大一部分了,再加上伊朗,这就占了欧亚大陆的很大一部分呢。”
他有中国血统
马修·李喜欢“刁难”国务院发言人,早已众所周知。早在三四年前,国外视频网站和媒体上就有不少关于他的新闻。《华盛顿邮报》网站报道,2011年和2012年,他都曾在记者会上戗声时任国务院发言人维多利亚·纽兰；2014年,他又向发言人珍妮佛·帕莎其“开炮”。
不过,与其说马修喜欢刁难人,倒不如说他尊重自己的职业。在他的脸书主页上,他发过一张照片——那是他在一次记者会上的视频截图,右下角写着别人对他的一句评价:“马修·李做了一个记者该做的事。”看来,他本人认为,自己是出于职业需要,才必须把这些疑惑问个清楚。
另一个亮点是,爱“帮中国说话”的马修·李还真有点中国血统。他曾在个人推特上晒过自己曾祖父的照片和其在1889年写的一篇文章,并写道:“我的曾祖父是移民,我为他自豪。”他的曾祖父写的文章题目为“中国人必须留下来”,署名正是一位中国人的名字。
但无论如何,马修·李是一名美国记者。能够以公正、理性、追根刨底的态度向政府官员发问,本身就是一种值得尊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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