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带着儿子去朋友家串门。鸟儿一旦出了笼子,一时半会儿是唤不回来的。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我拉着他从朋友家告辞。但儿子玩兴不减,听说那单元的一楼就是幼儿园伙伴的家,非要拉着我再去同伴家玩。
“只能玩一小会儿,不能耽误妈妈回家做饭,听到了吗?”当妈妈的最终做了让步。
“嗯”,他郑重地点点头。
敲敲门,房门应声而开。首先看到的是女主人的脸,有一丝惊讶,旋即转为热情。但是,细心的我似乎预感到了那一丝惊讶里藏着什么。等被让进屋里,蓦然发现客厅一角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小家伙,茶几上堆积着新买的玩具熊、芭比娃娃,还有装在袋子里的精致发卡,最惹人注目的是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本来就感到冒昧拜访的我尴尬地发现,自己和儿子误打误撞地闯进了一个生日“趴体”。两个孩子虽然是幼儿园同班,但是两家大人却没有太多来往。所以,我们没有像其他几个小朋友一样处于被邀请的行列;而且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也没有事先准备礼物。
儿子迅速地和伙伴们打成一片,几个小脑袋聚集到一块儿玩拼插玩具去了,我却在被主人热情地让座之后,斜着身子,脑子飞速转动,一心想找个万全之策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
“我们娘俩去楼上串门,寒寒非要过来找月月玩(小寿星的名字)……”
女主人热情回应:“正好正好,月月就喜欢人多热闹!”
趁着女主人去里屋收拾的空当,我拉了拉儿子的衣袖,低声说:“咱们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其他小朋友都准备了……这多不好。”儿子忙着跟伙伴摆弄玩具,听完我的话,“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的意思。当妈妈的还是不放心,又提示道:“要不,你们玩着,我出门去买一个礼物送来?”
“切蛋糕喽!”女主人端着托盘从里屋走出来,看来买礼物是来不及了。
几个小家伙围坐一处,点燃蜡烛,许愿,吹熄蜡烛,其他人把礼物送上,同时送上祝福语。小寿星礼貌地表达着感谢。在一片融洽和美之中,我感觉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儿子却和没事人一样。轮到他说祝福语了,他站起来,说:“我唱一首歌送给月月。”
“雪花飞呀雪花飞,这片紧把那片追咿呀呀得喂……”嗓音洪亮,带着儿童特有的稚嫩,一点也不见慌乱。歌曲唱完,迎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鼓掌声。等待掌声结束,他特意用手托腮,眯起眼睛,冲着小寿星一龇牙:“喏,这是我的礼物——一个笑脸。愿你天天开心哦!”这个新奇的“礼物”惹来一阵笑声。在笑声里,我察觉两个妈妈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客厅的灯重新亮起来,灯光映照出孩子们的脸庞,吃着蛋糕,他们一脸甜蜜,黑黑的瞳仁散发出明朗的光泽。当妈妈的我忽然心生感慨:成人的世界里,那么多需要看人脸色的日子。尤其是过生日,送礼物,常常要精挑细选;要看人的身份、职位,掂量价值,斟酌利害。轻了,重了,都不妥。要拿捏尺度,每一次挑选都要费些脑筋,甚至因为礼物惹来不快。但在孩子的世界里,生日礼物嘛,快乐就好——多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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