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叶的菜
2016年09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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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玲

  “一个叶的菜”,这是一位嫂子出的谜面,什么菜一个叶子呢?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嫂子提醒我,你最爱吃的,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思路里只想到农田里的蔬菜,却忘记了海带也属于菜呀。
  喜欢吃海带,源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这边的海区里全养殖的海带。
  海区里像农田一样,放眼望去,一方方海带架上漂浮在海面的泡子,如一地滚瓜溜圆的西瓜,(当时是玻璃泡),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走进海区近看,一个个泡子,如一群手拉手的少年,团结友爱地跳着民族舞;再细看,每个泡子下边挂着一根约两米长的苗绳,绳子上有约三十株海带苗,(两棵为一株)小海带苗如一条条绿色丝带,随苗绳在风浪里涌动,涤荡,让整个海区下,就像一条条蜈蚣跳水袖舞的聚会。
  泡子为苗绳撑起了一片天,小苗在蓝色的海洋里吸吮着各种营养,自由自在的,一天一个样地成长。
  六月份的海带就像丰盈待嫁的女孩,秀气的身段达2—3米,由绿莹莹的小姑娘蜕变成了褐紫装,成熟、厚重、大气,如龙飞似凤舞的摇曳着美丽的曲线,为海底世界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麦黄了,海带真的要出嫁了,它们是同一天的婚期,可惜,新郎不是小麦,海带要嫁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出了国境,随着割小麦的镰刀挥起,收海带的船队也浩浩荡荡地向海区开发了。
  凌晨四点多钟,船队就冲破海面层层薄雾,开始起航,他们一路迎风劈浪,待到了海区,东方才渐渐放白,一绳绳长势喜人的海带被养殖员们收入船舱,满载而归的艄公荡起双桨,小船悠悠推开波浪,迎着轮盘般火红的太阳。炎炎烈日如火,烘烤暴晒着海带,中间再经过一次翻晒,到下午日头落山前,一滩的海带晒干并收起,这样晒出的海带叫淡干。
  海带到季节收不及,下上涝雨容易烂边,口感也不好,影响质量,为了赶时间,大量收上来的海带没有晒,就用盐腌起来,腌上一个多月后,再晒干,这样腌出来的海带上有盐粒和沙子,要清理干净才能出口。
  吃海带也是有窍门的,养海带多的那些年,春天海边被风刮掉的海带苗子很多,我们一些小伙伴们,捡回家到井边一遍一遍洗得非常干净,可做起菜来,怎么也煮不烂,后来才知道,海带经了淡水煮不烂,小海带苗拿回家,在烧开的水中烫熟,捞出锅后再洗,大棵海带放到锅里蒸,将蒸好的海带洗过后,凉拌、炖、炒,味道更加鲜美,将海带放到大骨头锅里炖,美味可口,就像我当年吃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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