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湖畔的“佛山倒影”碑。
说起济南的人文历史,总绕不过两位文学大师——刘鹗和老舍,他们用精彩的文字为济南树碑立传,向世人描绘了济南的人文美景。老舍的《济南的秋天》《济南的冬天》等散文名篇更是家喻户晓,而刘鹗在《老残游记》里详细地记录了一百年前的济南旧貌。现在且随老残重游济南!
刘鹗的《老残游记》写的是江湖郞中老残,以摇铃串巷为人治病为业,借以游历名山大川风景名胜。开篇便是老残在登州府因一梦游历海上仙山蓬莱阁,遂引出老残“要往济南府,看看大明湖的风景”的想法。
于是,一路秋山红叶地来到了济南府。老残从东而来,想必是从东门而入,一路经过明府老城、县衙老街,满眼是泉水淙淙,垂杨拂水,所以给他留下了“进得城来,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比那江南风景,觉得更为有趣”的印象。
如此美丽的济南,定要住下来好好游览一番,而老残一路风餐露宿也是疲倦了,寻个住处是当务之急。老残就这样,走到了最繁华之处,那就是围绕着布政司所在的周边街巷,这里是当时济南府名副其实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布政司、文庙、贡院等环伺,商贾云集,铺号林立,引得士人学子咸集于此。
如此热闹的所在,正是老残所喜欢的,于是他在布政司官衙附近的小布政司街上(即现在的省府东、西街),寻了一家叫高升店的客栈,早早睡下,好养足精神第二天畅游济南。
第二天一早,老残虚应一应郎中的差事,便迫不及待地游览大明湖去了。在鹊华桥边,雇了一只小船去了历下亭。旧时的鹊华桥在现在的大明湖南门附近,所以从鹊华桥乘船朝北不远就到了湖中的历下亭。在历下亭老残看到了杜工部句、道州何绍基书的“历下此亭古,济南名士多”的对联,亭子这边还有几间房屋,和现在的布局结构倒没有多大的变化。老残游历了历下亭,接着上船向西到了北岸的铁公祠畔。
就是在岸边,老残目光沿着湖面,朝南一望,就望见了对面千佛山上梵宇僧楼与那苍松翠柏都倒映在了大明湖里,湖景合一,让老残叹赏不绝。后来,人们在这个地方立了一块“佛山倒影”的石碑,告诉游人站在这里便能看到“佛山倒影”的美景。
回味着湖光山色的美景,跟着老残转身进了铁公祠的大门,大门之上,一副对联贴切传神地概括了济南的大好风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秋柳夏荷、湖光山色都融于一城之中,济南真的比江南风景更为有趣了。铁公祠之东,原还有一个“古水仙祠”,荷池东边有一圆门,门内即是三间旧房的水仙祠。现在水仙祠遗迹已不存,有人说移迁于现在位于大明湖东北角的藕神祠内,也不可考。
也许是游玩得累了,老残竟没有去看一看距此不远的北极阁,那可是供奉有北方之神玄武大帝的庙宇,是大明湖知名的景点。既然他不去,我也跟着他上了船,绕到历下亭后面,在残荷莲蓬间穿行,一路回到了鹊华桥。
而老残直到这时才发现鹊华桥附近人烟稠密,我想这繁华之地应该是现在的曲水亭街文庙一带吧,也与布政司街相衔接。老残顺着熙攘的人流回到了小布政司街自己的住处。却在路上看到了“说鼓布”的广告招贴,这便是黑妞白妞表演的济南土调“梨花大鼓”。老残初不在意,第二天一早,还按自己的游历计划去了南门内(即今南门大街北舜井街),看了传说中舜耕历山时所饮之井,还兴致勃勃地到历山脚下去考证大舜昔日耕田的地方,不知他去的是什么地方,如果传说是真,舜耕之田应距舜井不远吧。
为了一睹梨花大鼓的神韵和风采,老残吃过早饭就去了梨花大鼓说书场——明湖居。昔日的明湖居在大明湖南门附近,鹊华桥西边,距老残所住的小布政司街不远。后来,随着大明湖路和省政府改造,明湖居不知所踪。在2007年大明湖扩建时,人们在县西巷北头、古钟楼遗址旁边复建了“明湖居”,每周都上演曲艺节目。人们又在明湖居楼前为刘鹗塑了铜像,以纪念他为“明湖居”的复建所做的贡献。
在老城里游玩了两天之后,第三天,老残才出了西门,到趵突泉去观景吃茶了。趵突泉也是三股水翻涌有二三尺高,与如今盛时的趵突泉无二。只是当初它仅是一个四五亩地见方的大池,北边是现今仍存的吕祖庙,金线泉还不在趵突泉大门之内。老残是出了趵突泉后门,向东转了几个弯,寻着了金泉书院,然后进了二门,是投辖井,再往西去,过一重门,是蝴蝶厅,厅的西北角才是金线泉。
老残这样绕来绕去,都把我绕糊涂了,因为他所描述的情形跟现在的变化很大,现在的公园已经过修整改造,从趵突泉到金线泉,分分钟就能到。而现在的金线泉又分了两处,一处是老金线泉,想必就是老残所见到的吧!
金泉东来寻黑虎。老残出了金泉书院,顺着西城南行,过了城角,沿着一条街市向东,便是南门城外的护城河。老残沿着护城河一路看着河边浆洗捣衣的妇女,一路欣赏着城河美景。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茶馆,边喝茶边打听黑虎泉在什么地方,殊不知黑虎泉正在自己脚下如虎啸般喷珠吐玉呢……
老残游兴已足,还是要操串铃之业,因而结识了在抚台上班的高绍殷,并被推荐与巡抚宫保认识,得以游览抚署大院,即珍珠泉。由此,老残已将济南的四大名泉(当时的趵突泉、金线泉、黑虎泉、珍珠泉)游览了一遍,了无遗憾,所以在宫保极力邀请其做官时,不愿受官累纠缠的老残偷偷出了济南府西门,从黄河泺口雇了一只小船去了曹州……
作为《老残游记》中最重要的篇章,老残浓墨重彩地描述了济南的风土人情,我跟着老残重新游览了一遍济南,越发觉得济南真的是比江南的风景更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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