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伊德一直以严肃的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德国研究弗洛伊德的学者米夏埃尔·施罗特,首次将弗洛伊德给子女们的五百多封书信结集为《弗洛伊德家书》,近日由黑龙江教育出版社引进出版,让读者看到了弗洛伊德充满柔情的一面。
本书收录的弗洛伊德写给5个子女的信件,主要集中在1907年至1918年这十二年间。当时孩子们20岁左右,都准备离家闯荡,有的已经离开。弗洛伊德尽管工作繁忙,却频繁地参与到通信交流当中。信中没有太多的寒暄、客套,也不掺杂工作上的话题,显示出了弗洛伊德单纯作为父亲的一面。很明显,除了工作和科研,家庭对他来讲是具有最高价值的。在与孩子们的通信中表达了犹太的,也许更应该说成是市民的关系文化。弗洛伊德也在根据这一模式推动着精神分析的扩展。
弗洛伊德生活方式中特有的礼仪,也是值得我们去品读他的私人信件的原因。一系列的主题出现在信件中,比如约会见面、寻求帮助、赠送礼物或感谢授赠等。所有这些,除了狭义的交流,都是维系家庭关系的纽带。此外,还有两个方面是弗洛伊德经常强调的,这也可以被看做是他身为父亲的权威,其中之一就是健康问题,比如1920年,他坚决认为新婚的儿子恩斯特必须在瑞士通过数月的静养来战胜肺炎,他便动用了父亲的权威来说服儿子,使其不得不从。
履行父亲职责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金钱。弗洛伊德在孩子们长大和自立后还一再对他们进行经济上的帮助。带着体贴的敏感,他经常虚构出新的说辞,来减少孩子们潜在的寻求帮助时的难为情。但是也通过他的慷慨援助,使孩子们,尤其是儿子马丁,对他保持一种依赖。
不仅是眼前的物质困难,而且还有心灵上的危机,弗洛伊德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助孩子。比如女儿索菲,由于第三次意外怀孕而伤脑筋,或者她的丈夫,在战争前线患上了神经官能症。这些解决危机的信件构成了这本书的亮点,尤其表现了弗洛伊德持之以恒的追求,那就是支持他的孩子,危机时使他们振作,使他们稳固在家庭团结之中。
弗洛伊德写给孩子们的信,证明了其博爱之心,使得这些信件本身成为极具价值的文献资料。除此之外,也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精神分析作为理论和作为临床治疗实践,在多大程度上源于这种博爱。不论是涉及健康还是金钱,弗洛伊德都是那样坦诚,对自己的孩子以及所有人都是那样严肃而宽容,这也是他科学思想和专业修为的基本点,再没有什么能比他身为父亲,更能向我们明确地展示他的人格和作品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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