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观光公社25日发布的数据显示,4月访韩的日本游客同比减少5.4%,为16.57万人,年内吸引300万日本游客的目标亮红灯；4月访韩的中国游客同比减少66.6%,为22.78万人。面临中日游客均大幅减少的态势,韩媒抱怨称这是对韩国旅游业的双重打击。
对于中日赴韩游客双降局面,韩国观光公社给出的理由是受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等相关报道影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说辞,朴槿惠政府及其被弹劾后的看守政府在外交上接连失策,才是导致中日尤其是中国赴韩游客大幅减少的重要原因。
2015年12月,当时的朴槿惠政府匆匆忙忙地与日本政府达成“慰安妇”协议,试图为打造韩日更紧密关系扫清一大障碍,但这份协议在韩国民间和在野党方面遭到巨大反对声。2016年7月,朴槿惠政府不顾中俄强烈反对执意引进“萨德”反导系统,导致中韩关系迅速恶化。
这两件事造成了一个结果,那就是韩国外交由此前较为灵活和平衡的身段,变为一头扎进美日韩同盟之中。2016年12月韩日达成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后,这一三角关系得到了进一步巩固。此举不仅打破了东北亚地区的地缘政治平衡,而且也导致韩国的外交空间被大幅压缩。
朴槿惠执政后期在外交上的突然转向,固然有美国在背后施压的因素,但韩国国政运营中总统的帝王式决策和治理模式难辞其咎。故凭借破除韩国政治积弊口号上调的文在寅,破内政顽疾的同时,也必然会在外交上挽救前任遗留的败笔。这一点在文在寅上台后与美中日俄等大国领导人通话,并迅速派出多个特使团赴相关国家沟通双边关系即可见一斑。
赴华特使李海瓒坦言认识到“萨德”问题严重伤害了韩中关系,文在寅政府在处理这一问题上会考虑中方严正立场。但鉴于当前“萨德”部署现状,以及日后可能纳入国会审议后的冗长博弈,寻找一个中韩都能接受的权宜之计并非易事,但起码文在寅政府当前的态度给未来改善对华关系开了个好头。
如果说韩国对华关系存在改善的可能性的话,鉴于文在寅在通话中对安倍晋三直言韩国大多数民众不接受“慰安妇”协议,以及日方在这一问题上的顽固立场,未来韩日关系则存在出现波动的可能性。
这两点显然都是美国不愿看到的。奥巴马在卸任前终于将韩国拉到了美国这一边,打造出美日韩三角同盟。特朗普自然也乐见其成,以服务于其与前任相比“换汤不换药”的亚太战略。
不过,目前看来,文在寅政府日后在外交上的作为,很可能使韩国重新成为美日韩三角的一个变量。换句话说,韩国很可能重拾在外交上较为灵活的身段,但与朴槿惠执政前期的韩国外交相比又会有明显差别。
朴槿惠坚持美韩同盟的同时,并未向美国一边倒,而是迅速强化对华关系,形成大国平衡外交局面。同时,由于历史和领土问题而与日本不温不火。
文在寅同样会坚持韩美关系这一外交基础,但在对华盛顿的态度上可能会更趋独立化,在战时作战指挥权移交等问题上,可能会寻求实质性进展。也就是说,至少在文在寅政府时期,韩国外交将会竭力避免因美国施压而成为跟班角色。
但是,韩国对华关系若想回到前些年的发展水平难度不小,关键问题就是卡在中韩关系喉咙中的“萨德”这根刺不易拔出。文在寅政府终止“萨德”部署并退还美国并非没有可能,但却是小概率事件,更大的可能是“萨德”问题纳入韩国国会审议程序,从而中止部署维持现状。若是如此,中韩关系仍难迈过这道坎,也就难以回到一好百好的旧时光。
同时,韩日今后还可能围绕“慰安妇”协议问题发生龃龉,文在寅政府更倾向于撤销协议,如果无法撤销,也至少要与日本重新谈判。但这仍存在困难,因为日本政府拒绝重谈,认为从政府层面两国已经解决了“慰安妇”问题。
文在寅上台后面临的外交局面,要比其前任刚上台时的状况更复杂微妙,只有重新成为变量才会为韩国外交打开更大的转圜空间。如此一来,刚巩固起来的美日韩同盟将面临变数,这一三角关系可能再次在韩国这一环上出现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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