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爱芝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吃过午饭后沿着操场溜达一圈。
忽然,一阵清脆婉转的鸟鸣将我的目光引向了操场东边的那片芦苇丛,蓦然发现这片芦苇已长得郁郁葱葱,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开得正艳的小花,引得蜂飞蝶舞。记得年初乍暖还寒的时候,和朋友天天来操场,仔细找寻被春风吹醒的小生灵,一茎嫩芽、一抹新绿,都会带给我们几多欣喜。唯独这里只有一人多高的枯黄的芦苇,当时还在想:这片地方没见水,也没有人收割,还会有新的生命开始吗?如果有,是从枯苇中间挺拔而出还是另生枝节、旁逸斜出呢?
如今,在不经意间,它们竟长得青葱茂盛,那些欢快的鸟儿是否将巢也安于此呢?此情此景更是触动了我儿时的记忆。
我们村子虽属穷乡僻壤,却是三面环水,尤其是村子西边的两个大池塘(我们当地俗称“湾”),一年四季,都是我们的乐园,让我至今仍然魂牵梦萦。从村子向西有三条路,一条主路,两条崎岖的羊肠小路。主路北边是一个大湾,大湾分东西两部分。东半部分供大人们洗衣,孩子们嬉戏。西半部分种着莲藕,一到夏天,碧绿的荷叶便遮住了半个池塘,荷花含苞待放,美不胜收。偶尔渴了,我们还会随手摘一片荷叶,包了水,然后捣一小洞,对着嘴喝。有些胆大的男孩子向深水处摘一朵荷花,或是一个硕大的荷叶,或是采摘几颗青青的莲蓬子儿,我往往羡慕不已。
主路南边就是芦苇湾了。那些芦苇浓密茂盛,高可过人,我总觉得神秘莫测,并且有丝丝恐惧感,总想着里面会不会有咬人的虫,可怕的蛇,抑或有坏人藏在里面?虽自小在农村长大,但我特别怕虫子,尤其是蛇,所以一个人是从不敢踏足此处的。
有一次大着胆子,跟着俩姐姐,还有几个伙伴小心翼翼地下了芦苇湾,密不透风的芦苇丛里居然有好多鸟巢,我们还意外地收获了几颗小鸟蛋,当时真是满心欢喜,宝贝似的捧回家。我和两个姐姐忙得不亦乐乎,找盒子,铺棉花,给鸟蛋安家,企盼着小鸟宝宝破壳而出,但终未如愿——那是唯一的一次芦苇丛冒险。
眼前这片芦苇丛充满生机,蓬勃向上,我在校几年却未曾踏入半步,或许儿时对芦苇湾的神秘和恐惧感已植入内心深处。今天不知为何,忽然童心大起,要不改天找个同伴一起进芦苇丛探个究竟,或许真能追寻到童年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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