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军开车前检查各种仪表设备。 本报记者 张中 摄
薛军手里拿着自己最早和最新的机车驾驶证,两者相距28年。 本报记者 张中 摄
文/见习记者 王瑞超
片/本报记者 张中
与火车头打交道32年
六本驾驶证被收藏
看到被济南机务段收藏的六本驾驶证,薛军很激动,他好久没有跟“老朋友”见面了。
虽然已工作32年了,但薛军依然对工作热情饱满。每次上车,他必身着制服,戴白手套,拉着行李箱,拎着公文包,走起路来矫健有力。
“站如松,行如风。”提起火车,平时不苟言笑的他打开了“话匣子”,一肚子的火车知识娓娓道来。
小时候,家住在铁路线附近的薛军最爱看火车,“我每次听到火车的汽笛声可兴奋了,那时经常追着火车跑。”长鸣的汽笛为少年埋下了梦想的种子,他立志长大后也要当一名火车司机。
1985年,薛军走出校门,进入了梦寐以求的铁路队伍,并在1987年考取了蒸汽机车驾驶证。他从为蒸汽机车炉添煤干起,“远看像个要饭的,近看像个拾炭的,仔细一看原来是机务段的。”他说,那时蒸汽机车动力小,运行里程短,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作业环境差,尤其是在逆风行车的时候,风从煤斗子里呼呼地灌进来,一个班次12个小时干下来,往往是一脸黑满身灰。
到1990年6月30日,济南机务段担当的乘务区段和调车场的调车任务,全部改由内燃机车担当,结束了济南机务段使用蒸汽机车的历史。
见证历次大提速
火车味道浸入身体
1992年,薛军考取了第二本驾驶证,内燃机车驾驶证。
“热了打开风扇,渴了用电炉子烧水,关键是不用烧火了!不像以前,喝水还得把水壶挑进炉膛里烧。”摆脱火炉,薛军开始在内燃机车标配的“三室两厅”里工作,在电气间、机械间、冷却间、前后司机室间往返。
幸福也伴随着新问题而来,在司机室,高热密闭的空间让人汗流浃背,身上刺鼻的柴油味更是让妻子好生嫌弃。“快去洗澡!”每次洗完澡再回家的薛军还是遭到妻子的嫌弃,“已经洗了,柴油味早就浸入身体了,哪能洗得掉呢?”薛军说。
1998年,薛军便考取了第三本驾驶证,虽然还是内燃机车驾驶证,但那时火车时速已经提高至160公里。“明显快了不少,比蒸汽机车快了一倍多!”
“提速真是太不容易了!”薛军经历多次火车提速,他深有感触,每一次提速都是经济、技术等多项指标共同进步的结果。
2006年,电力机车开始奔驰在齐鲁大地上,薛军成功拿下了电力机车驾驶证,这是他的第四本驾驶证。现代化的司机室里配备了冰箱、微波炉、电暖器、空调等设施,冬暖夏凉。每次出乘回来,再也不用靠人工擦洗机车。“电力机车真好,就这样干到退休吧!”薛军当时曾这样想。
开出最快中国速度
以前想都不敢想
不同于汽车驾驶证,考取一本火车驾驶证动辄花费三五年时间,需要经过理论考试、车辆检验、实操三个环节,其中光理论部分就有五本词典厚度的书。
2009年,拿下第五本驾照的薛军终于坐在了期盼已久的CRH动车组驾驶室里。“激动”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第五本驾驶证的速度等级是200-250km/h,为了适应变化,我必须不断对自己提出更高要求,我考了第六本驾驶证,速度等级为300-350km/h。”
2015年,换发驾驶证后,薛军拿到了他的第七本驾驶证。与时代同步,薛军也幸运地接过集颜值与时速于一体的“复兴号”列车接力棒,“想都不敢想这辈子能开出最快中国速度。”
列车司机的工作如履薄冰,高铁列车每秒运行83.3米,一个简单的低头动作,100多米就过去了,稍有懈怠便可能引发事故。薛军说,如果误碰到操纵台上几十个按钮中的任何一个,就有可能造成列车降弓停车,“列车在区间停车就是事故”。薛军最大的心愿是,开一趟车,安全一趟车。开一辈子车,安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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