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16年1月26日在日本东京羽田机场拍摄的日本明仁天皇(右)和皇太子德仁的资料照片。 新华/美联
明仁天皇的次子文仁亲王和其子悠仁。
本报记者 王昱
退位时间避开选举
随着退位时间的确定,明仁天皇将成为日本皇室近200年来首位实现“生前退位”的天皇。安倍在会后表示,政府将根据皇室会议的意见加快制定有关退位时间的具体行政令内容,尽力实现皇位平稳传承。
日本广播协会电视台报道说,2019年4月日本将迎来4年一度的统一地方选举,同年春天还将在国会进行新财年预算案的审议。将明仁天皇的退位日定于4月30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日本政府期望避开这些重要日程、实现皇位平稳传承的考量。
明仁天皇生于1933年12月23日,1989年1月7日继位,是日本第125代天皇,年号平成。2016年8月,明仁天皇发表视频讲话表示,由于身体原因很难履行自己的职责。这被视为其流露出“生前退位”意向。因天皇生前退位在日本宪政史上并无先例,该问题在日本社会引发广泛争论。
今年5月19日,日本内阁决议通过仅适用于明仁天皇的退位特别法案。该法案于6月分别在日本国会众、参两院的全体会议表决中获得通过。
天皇次子没参会
不过,此次皇室会议上,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日本媒体的注意,本应出席会议的明仁天皇的次子秋筱宫文仁亲王并未现身,而是由他的叔叔常陆宫全权代理。
按照日本关于天皇退位的特别法案规定,天皇退位后,文仁将享受皇储待遇,因此本次会议理应与他有很大的利害关系。然而,文仁没有出席这次会议,而且截至目前日本宫内省也未对此事作出任何解释。
这个细节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按说父亲要退位、兄长要登基,自己将升格为皇储,文仁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又为何不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呢?
回答也许是,文仁并不乐于见到哥哥接班当天皇,因为他与这位太子哥哥早就闹翻了。
德仁和文仁最大的矛盾就在子嗣上。当年德仁和妻子雅子结婚八年都没怀孕,最终在巨大的社会压力下,夫妇俩做了试管婴儿,在2001年生下了爱子公主。不过,爱子公主诞生后,雅子被传出了罹患抑郁症的消息。当时皇室内部和不少日本国民都十分愤怒,认为太子妃这是借生病逃避责任。这时,德仁太子站出来维护妻子,发表了轰动一时的“人格否定”谈话,暗示自家有人“否定雅子的人格,使她精神压力巨大”。此言一出,媒体都在猜测,太子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
在日本皇室中,除了天皇夫妇就是太子德仁一家及其弟弟文仁一家。以德仁的脾气,显然不可能指责父母,那他所暗指的显然是弟弟和弟媳。
面对兄长的指责,文仁立刻还以颜色。他暗示,自己之所以只生了两个女儿,正是怕给不生子的哥哥嫂嫂造成压力。
两人因此事正式翻脸。细心的日本八卦小报宣称,自此之后,除非有重大皇室仪式或外交活动,太子一家与秋筱宫文仁家极少走动,连逢年过节送个年贺状这种日本人基本的礼节都不尽。
下一步或为“兄终弟及”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问题倒也不严重,毕竟德仁的太子之位已定,雅子妃又坚持不再生子,当时天皇孙辈中没有男孩,按继承顺序,皇位最终总会传给德仁,再传给爱子。
近年来,男女平权的思想多多少少对日本社会有所影响,舆论对于爱子公主即位也出现了赞成的声音。2005年日本民调显示,有70%以上的日本国民支持由女性来继承天皇之位。日本政府甚至悄悄派出考察团,到英国和荷兰考察女性君主的继承问题。
但就在此时,意外来了。2006年,已经四十岁的秋筱宫宫妃纪子冒着高龄生产的危险生下了皇孙悠仁。消息传出,整个日本都沸腾了,天皇夫妇更是大喜过望,常陪孙儿一起游戏,向外界展示对这位小孙儿的宠爱和支持。
悠仁的出生彻底转移了日本皇室的焦点,关于“女天皇”的论调大大减弱,皇室内的继承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最近几年,德仁与文仁一家的对立已经趋于白热化,双方都在隐隐地利用媒体传出消息,给自己造势。而在这场争夺中,文仁一家显然占了上风,他家的三个孩子都被认为颜值高、教养好,女儿佳子公主更是无数日本男青年心目中的女神；而德仁家的爱子公主却传出了逃学、旷课等负面新闻。
也许正是这种宫斗的白热化,才促成了明仁天皇退位的决定。因为按照日本近代以来的惯例,在新天皇即位后,一般要立刻指定皇位继承人,所以德仁将在父亲的监督下,指定弟弟做皇储,哪怕他是不情愿的。其实,这个安排最终还是文仁得利,只不过,相比于他可能奢望的“废长立幼”的最好结果,有着相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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