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文静
其实都市剧中最坏的是“伪女权”角色。在《小丈夫》中,俞飞鸿扮演一个斗渣男、上演姐弟恋的角色,本来可以是一个情感励志型女性,到头来却是一个“伪女权”。小男友阻止了一场性骚扰事件,俞飞鸿则回击:“女生会被性骚扰是自找的,她的裙子穿得那么短,就算不是为了勾引男同事,至少也会影响男同事工作。”这种论调,在都市剧中不鲜见,这种形象太陈旧了,毫无突破性。
综观美剧、日韩剧中那些优秀的女性形象,无一不是都有立身之本,绝不附庸女权消费,也不附庸男性社会。最近大火的《迷雾》,呈现了新闻主播高慧兰的职业、婚姻乃至涉嫌杀人的人生困境,这种情况下她仍然能自我掌控人生,这是因为她独立、自主、强势、自信。哪怕她也腹黑、奸诈、冷血、玩手腕,但掩饰不住其人性闪光点。在职场上,她有对媒体职业的深入剖析,在办公室争斗中,她有铁血手腕,从来都不让自己输,她有超强的工作能力、执行力和预见性。这个角色中,丰富的人性、真实的欲望汇集于一身,谁会不喜欢呢?绝不是我们都市剧中那些善于隐忍、善于依附的女性。
若国产都市剧编剧没有能力塑造一个这样的女性,那么美剧《大小谎言》可以提供另一种借鉴。该剧塑造了一群家庭主妇,她们遭遇家暴,面对工作困境,每个人都痛苦不堪,但编剧选择用友情让她们去发现自己的内心。这部剧最大的特点是抛弃了对剧情冲突、狗血化的诉求,而最大程度地去深挖女性内心的感受。只有认清内心,女人才会变得强大、洒脱和坚强。
影评家毛尖曾经说,美剧中的女性“不仅摆脱了厨房、卧室的女性原罪,已经进化到不必刻意去掩饰或中性化自己的身体,她们甚至可以带着蓬勃的身体进入曾经被男性垄断的疆域。”如果国产都市剧编剧们能驾驭得了,就对自己笔下的女性角色狠一点,把她们扔到极致的困境中,让她们自己实现真正的成长。
艺术是严肃的、思辨的,而过度消遣的、迎合趣味的娱乐产品历来都是受欢迎的。但是,创作应该引领观众,而不是迎合观众,观众们期待的是不隐忍、不附属,可以自由表达,也能做到自由选择的女性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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