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登勇
我刚参加工作,是在一个叫樊庄联中的学校,那里只有3排平房,3个初中班、3个小学班的规模。每次看到这张拍摄于1985年的照片,总会让我想起乡村教师生涯中那次惊险的生死瞬间。
1985年冬天特别冷,长期住校的我和池老师早早生起了取暖的煤火炉,那时在农村,室内生煤火炉的并不多,也缺少防一氧化碳中毒的安全意识。当时,我们只在办公室兼卧室的小天窗上,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细缝。
那天夜里一直在刮南风,清晨,我从床上一起身,浑身像被绳索绑住一样难以动弹,头也发涨发疼,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煤气中毒了。我挣扎着穿衣下床,艰难地打开屋门透风,看到我的办公室开了门,几个早早到校的学生赶快跑过来,屋子里很快涌满了学生。学生见我无精打采,说话恍惚,就问怎么了,我有气无力回答说:“煤气中毒了。”
一听说我煤气中毒了,一个快人快语的学生情不自禁地说:“老师你中毒了难受,池老师在那屋高兴得正唱歌呢!”一听这话,我心知不好:大清早,性格内向的池老师怎会一个人在屋里唱歌?我喊了一声:“不好,有情况。”说完艰难地走出屋子,蹒跚着来到隔门的池老师屋前,使出力气喊了一声“池老师”。可是屋里没有一点回声,情急之下,我双手把紧门框,尽力抬脚踹开了他的房门,眼前一幕让我们大吃一惊,只见池老师上半身垂在床下,鼻子口中淌满泡沫。如果不是那个学生无意中的一句话,后果真不敢想象。
事后,看着我们几位老师刚刚照了不久的合影照,心存感激的我开玩笑说:“我们照相的目的原来是为了一起去闯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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