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国最早一批肾移植实践者和泌尿外科的领军人物,到年逾古稀仍然在一线为患者解决各种疑难问题的“操心医生”,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特聘专家闵志廉用50多年的历程践行了一个孜孜不倦的医者的形象。
“做医生是件幸福的事情,在患者面前我就是专家,生命相托,每一个治疗方案我都非常慎重,经得起推敲。”闵志廉说。
本报记者 孔雨童
■赴巴黎求学,成国内最早一批“肾移植”专家
■切除重达283克巨大前列腺增生体
肾移植是将健康者的肾脏移植给由肾脏病变并丧失肾脏功能的患者,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世界上因为有了这项技术,给很多尿毒症患者带来希望,但那个时代在国内,这项技术开展的还比较少。
1978年,闵志廉和当时第二军医大学上海长征医院的同事们,一起奔赴法国学习这项技术,他们当时选择的医院是Lapitie’医院。“那里做肾移植技术领先嘛,无论是手术流程,技巧,还是术后抗排异用药。”在Lapitie’医院,闵志廉的师从当时肾移植领域颇有名气的教授,他们中有的后来还获得国际最高医学大奖。肩负着国内那么多尿毒症患者的希望,那时的闵志廉白天跟着导师一遍遍观摩手术,晚上学习这项手术的各项操作流程,几乎全天都泡在医院里；而即使稍有闲暇,他也会不停阅读各类学术报告,加深对这一技术的理解。
在Lapitie’扎扎实实学习了两年之后,闵志廉和同事们回到国内,但当时他们面对的还有重重难关。“技术要实践,要推广,当时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那时候术后抗排异等用的药太少了,而如果最后一关做不好,术后存活率上不去等于是没用的。”
闵志廉和同事们开始了跟患者一起的“攻关”。为了及时观察到患者情况的变化,他住在了医院里,点滴记录,细细分析。这种殚精竭虑地努力,也伴随着一些术后抗排异药物被不断引入国内,80年代末90年代初,闵志廉和其所在的长征医院,成为国内肾移植的排头兵。而从那开始的几十年时间里,闵志廉也成为推动肾移植发展的先行者,他先后开展肾移植2600余例次,一年肾存活率达97%以上。在数量和质量上均处国内领先和国际先进水平。
“我最早的一批患者,应该已经存活超过40年了吧。”4月21日,在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闵志廉面对采访不无感慨的说。
闵志廉被聘为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特需门诊专家和学术顾问。2014年,他联合九龙博士专家组,历时4个多小时,为一位74岁的老人,切除了重达265克的前列腺增生块,这也打破了彼时国内手术切除前列腺最大增生块记录。
患者刘辉是一名74岁的老人,从17年前患上前列腺增生后,就开始了被“尿频尿急、夜尿增多、排尿费力”困扰的日子,为了帮助老父亲治病,儿子不断各地购买新特药,但是病情还是一再加重。最终,病情发展到“第三期前列腺增生、尿潴留”。
2014年,刘辉在报纸上看到原上海长征医院特需专家闵志廉来到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坐诊的消息,就匆匆赶来。经检查,他因为有多种合并症做开放手术风险太大,最好的选择就是运用第三代德国wolf低温汽化无痛技术进行“前列腺汽化无痛术。”
当年的3月15日,由闵志廉教授联合九龙博士专家组主刀的手术开始,因为老人年纪大病情重情况复杂,术前专家们进行了数次磋商,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应对办法都进行了规划安排。
最终,这场从下午1点半开始的手术,历时4小时25分钟顺利完成。“手术时,用先定起点的切割法,置入切除镜与躯体纵轴线平行,将切割环置于膀胱颈后方,然后精鞘内缩回切割环,再用先定重点的切割法,将切出之沟延伸到精阜附近……每个步骤都非常小心,直到切除全部的增生组织。”闵志廉介绍说。手术后经测定,这场手术切除的前列腺块的重量打破了当时的国内记录。
术后经过一周的护理,刘辉从入院时前列腺增生组织大到卡死输尿管,几乎导致生命危险,到17年来终于回归正常人生活。刘辉的儿子给闵志廉和医院送来一面锦旗,并感慨不已:“我父亲痛苦了这么多年,在晚年也终于了却这桩心愿,过上正常生活了……”
■“要对得起患者的生命相托”
做了一辈子泌尿科专家,闵志廉深深的理解患者心理。“这类疾病对很多男性患者会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而另一方面,很多这类疾病的源头也是心理。”
闵志廉就曾经碰到过这样的一位患者刘先生。刘先生是德州的一名环卫工人,因为工作忙压力大,有段时间夫妻生活表现的很不好。这件事犹如一层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刘先生,生理表现,加上因为心理问题导致的情绪变化快。最终,他来到九龙医院,找到了闵志廉。
“他这就是一例很典型的心里功能障碍患者。”闵志廉说,可能一开始只是因为压力大导致的性功能问题,后来过度使用壮阳药物,导致自身肌体因为过度刺激造成破坏。闵志廉为他进行了定制的“康复术”,除了一些医学疗法,也为其深入剖析了问题的前因后果,最终,经过一段时间刘先生慢慢恢复正常。
闵志廉坦言,这些年自己在一线工作,遇到过许多的“假阳痿”患者。“一上来就说自己性功能障碍,实际上没什么事。”闵志廉说,这类患者往往因为性知识的不足,这种心理也会产生真正的不良影响。我觉得年轻人还是应当多普及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
时时处处替患者着想,时时处处替患者操心——这是行医50年的闵志廉的一贯作风。比如,他会帮患者“精打细算”,“有的差不多疗效的你可以用便宜的嘛,因为很多人经济条件真的不好”；有时候,为了让患者能更好的康复,他曾经做过自掏腰包让患者手术的事。
年逾七十,闵志廉还在不断学习,迄今很多男科学术会议上,依然能看到他的身影。“很多人说,你这个年纪还活跃在一线啊。”闵志廉坦言,自己这50年,亲眼看着我国的泌尿专科,从五十年代自己的导师用一个膀胱镜就能看病,到B超,以及后来的肾移植,各种泌尿治疗仪器,药物的问世,觉得非常欣慰。但另一方面,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总觉得还应当为患者在做点什么。
“做医生是件幸福的事情,同行面前我是学生,学术交流我是要去参加的；但在患者面前我就是专家,生命相托,每一个治疗方案我都非常慎重,经得起推敲。我想再幸福几年。”
闵志廉:
济南九龙泌尿专科医院特需门诊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提名人选、上海长征医院泌尿外科、全军泌尿外科中心主任、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从事泌尿外科工作三十余年,现任中华器官移植学会常委、全军泌尿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全国移植透析协会副主任、上海器官移植学会副主任、上海泌尿外科及男性学会常委等职,任《中华国际医学杂志》副主编及《中华外科杂志》《中华泌尿外科杂志》《中华器官移植杂志》《解放军医学杂志》等10余家杂志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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