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陈某林辨认案发现场。本报记者 杜洪雷 截图
本报记者 杜洪雷
腊月十三大白天
烟酒店女老板被害
时间返回到13年前,2005年1月22日,是农历腊月十三,愈来愈浓的年味已经弥漫在街头。位于十六里河镇东河村的一处烟酒店,一阵争吵声骤停,紧接着从烟酒店走出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后有人进入烟酒店,发现女老板不见了,而后在里屋看到倒在地上的女老板以及屋里飞溅的鲜血。
当日上午11时许,市中公安分局接到报警,称东河一烟酒店内有一人被杀,店内钱财被抢。辖区的十六里河派出所先期出警,对案发现场进行保护,并走访群众。
“被害女店主姓吴,是济南人,小卖部吃喝用都卖,因此出入人员比较多。”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孙成振当时任刑警四中队的中队长,回忆起当时的现场依然历历在目,“受害人倒在地上,头部有大量的鲜血,后经法医鉴定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致死,房间的家具和墙上都是溅起的血迹。”
如同所有的刑事案件,刑侦技术人员在现场提取了大量的痕迹物证。这成为此后破案的关键。
案件陷入僵局多年
今年六月转机突现
由于案情重大而且时间节点特殊,济南市公安局和市中分局调集大量的民警展开案件侦破工作。“当时的条件不像现在,没有有价值的监控视频,更多的是从受害人的关系人员和走访群众获取线索。”孙成振称,但是时间对于警方调查却非常不利。
东河村居住着大量的外来人口,数倍于本地居民。专案组设定的破案思路也是从外来人口这方面进行突破,可是临近年关,外来人口逐渐返乡。“这里住得最多的是安徽人,案发后对很多人进行走访,可是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孙成振称,专案组工作到腊月三十,那时村里已经没有多少外地人。
经过一个年假,专案组依然无法获取有价值的线索,案件陷入僵局。一年年过去,市中分局一直将该案列为重点侦查案件,每年都组织民警对案件进行研判,可是也没有取得突破。侦查民警换了数任,可是努力依然没有放弃。
今年6月初,转机突现。“我们接到刑警支队刑科所的通报称,这个案件现场提取的物证成功比对安徽池州刚刚抓获的一名盗窃嫌疑人陈某林。”刑警三中队副中队长张意称。
民警穷尽外围情况
嫌犯感慨“天网恢恢”
6月12日,孙成振带领刑警三中队专案组成员赶赴安徽省池州市,与当地警方对接。两地民警围绕陈某林的家庭、生活及性格开展交流研究,一致认为此案属于陈年积案,在缺少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只凭现场的物证难以直接认定陈某林就是该案犯罪嫌疑人。
“我们从池州警方了解到,嫌疑人陈某林曾经长年在济南打工,而且其暂住地点就在东河,可以说嫌疑非常大。”张意称,嫌疑人多次盗窃,具备一定的反侦查意识,所以专案组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必须先将外围工作做到扎实穷尽才能与陈某林正面交锋。
为此,专案组从池州返回济南会同十六里河派出所,开始更为细致的走访调查。围绕陈某林当年的工作、生活轨迹,专案组对其家人、亲戚进行走访调查,确认2005年案发时段陈某林确实在济南干瓷瓦工。
大量的外围调查为直面陈某林打下坚实的基础。7月8日,孙成振带领专案民警再赴池州,在池州市看守所提审犯罪嫌疑人陈某林。
“最初我们没有亮明身份,由当地民警对嫌疑人进行审讯,让陈某林仔细想想在济南犯的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张意称,那次审讯,陈某林并未供认,可是结束站起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天网恢恢”。
行凶并抢劫2000余元
过完年又回济南打工
不能指供诱供,民警围绕陈某林2005年春节期间的活动轨迹发问。起初,陈某林对民警提问要么矢口否认,要么装傻充愣,对案件只字不提,并且刻意避开案发当日,坚称其2004年腊月十二(案发时间为腊月十三)就已返回池州老家。
“哪有人会对13年前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陈某林就是在欲盖弥彰。”专案组制定行之有效的审讯方案继续提审陈某林。在连续十余天的较量中,专案组民警随时发现问题,随时改变讯问策略。陈某林漏洞百出,最终心理防线崩溃,彻底坦白了罪行。
经审查,犯罪嫌疑人陈某林,男,46岁,汉族,小学文化程度,安徽省池州市人,无业。据陈某林交待,其2005年1月22日因为一张假币与欣欣烟酒店店主吴某发生争执,随即用干活用的锤子将其杀害,并抢劫现金2000余元。案发后,陈某林将血衣和凶器进行处理,次日就返回池州老家。
让人意外的是,陈某林过完年之后又返回济南继续干贴瓷砖的活计,一直干到2015年突发重病无法打工才返回老家。在老家,陈某林多次盗窃,被当地警方抓获,最终应了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7月19日,随着嫌疑人陈某林被安全押解回济并到现场进行指认,尘封13年的十六里河某烟酒店老板娘被杀案终于宣告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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