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倪自放
警匪电影是港片的强项。从各种配置看,周润发、郭富城等领衔主演的《无双》都貌似一部常规港式警匪片:《无间道》编剧庄文强担纲导演,印假钞这样的犯罪题材,演员也是港式警匪片常见的面孔:周润发、郭富城、廖启智、方中信。
当影片将较多篇幅用在解读主人公身份上时,观众才慢慢发现港式警匪片在悄悄发生变化。《无双》讲述了以代号“画家”(周润发饰)为首的犯罪团伙掌握了制造伪钞技术,并在全球交易获利,引起警方高度重视。然而“画家”和其他成员的身份一直成谜,警方破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在关键时刻,擅长绘画的犯罪团伙成员之一李问(郭富城饰)打开了破案的突破口,而“画家”的真实身份却让众人意想不到。
《无双》的导演庄文强是近二十年来港片的骨干主创,本世纪最初十年港片最强作品《无间道》系列,庄文强是编剧和导演之一。在《无间道》系列中,庄文强将“身份”这一元素完美地植入港片,从陈永仁与刘建明在警校大门外擦身而过开始,关于“我是谁”这一永恒的母题就被设置为影片的中心议题,可以说,“卧底”故事让以《无间道》为代表的港式警匪片成为业界效仿的编剧思路之一,影片被多国翻拍就是一个明证。
在《无双》中,庄文强再次用了“我是谁”的母题,不过外在形式已不是被港片用滥了的卧底故事,而是通过李问的讲述,将周润发、郭富城、张静初三人饰演的角色进行了多次巧妙的反转。在李问的讲述里,李问表面上是李问,实际上是周润发饰演的“画家”,其真实角色不过是一个与假钞案无关的交警。另外,张静初饰演的阮文也有着不同的身份。而外界对这一切的误解,都是李问在供述时编织的谎言。
从故事主线看,《无双》仍是一部警匪片,犯罪团伙成员与警察的激烈对抗也是存在的,但警匪对决之“警”的力量设置明显地弱了,影片较多的篇幅是在讲述犯罪团伙的覆灭过程:李问是一个落魄画家,他的画作被业界嘲笑,但他有一个特殊本领,就是能够精准地临摹别人的画作,他把这样的能力用在了临摹假钞模板上,从此走上了犯罪道路。作为警匪片,《无双》没有丢失对人性的解读,剧情反转,观众才发现“画家”和李问其实是同一个人的AB面:A面李问是善良软弱的,B面是他的凶残狡黠。
在警匪片的基本架构下,《无双》更偏向于悬疑片,有了更多烧脑的故事。港式警匪片这样的改变,在庄文强、麦兆辉编剧导演的《窃听风云》系列里已显露端倪,即不再以打打杀杀、江湖道义为主要议题,而是更多地关注高智商犯罪,到了《无双》,这一倾向更为明确,这不是港式警匪片的转向,而是一次质量上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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