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自放

　　由邓超、俞白眉执导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银河补习班》,刚刚发布了一支教育主题预告,在这个高考刚刚结束的日子里,激发了许多家长和孩子的共鸣。
　　在《银河补习班》中,面对不被老师看好的儿子马飞(孙浠伦饰),父亲马皓文(邓超饰)和教导主任阎主任(李建义饰)立下赌约,一场教育博弈拉开帷幕,父子两人的成长之路就此开启。同时曝光的还有一组文案海报,取材自真实高考画面,电影剧照融合其中相得益彰,关于“高考后才明白的事”,让经历过的人格外感同身受。
　　最近十年,有三部有关高考与教育的国产电影,切中了人心中对高考的记忆。一部是2009年的《高考1977》,一部是前段时间热映的《老师·好》,还有这部暑期档备受关注的影片《银河补习班》。
　　相对而言,《高考1977》《老师·好》有一定的年代感,不是纯现实题材,《银河补习班》表现的是当下的现实。但三者相同的一点,都是现实主义:表现三十年前故事的《高考1977》《老师·好》,同《银河补习班》一样关注了由高考引起的人生出路,考验了人性,讲述了那些“高考以后才明白的事”,就影片主旨关照当下而言,三者皆是现实主义的表达。
　　表面上看,《高考1977》的故事充满了年代感:1977年的夏秋之间,在东北某农场三分场。革委会老迟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得极其不踏实。农场的路要翻修,定谁做队长是个很重要的事情,因为谁做队长表现优异,就有可能被推荐去参加高考。《高考1977》是一部没有代沟的电影,故事很感人。记忆属于父辈,感动却可以属于两代人。影片的优点是真实地还原了那段历史。影片中所表现的知识改变命运的现实,正在当下每个人身上发生着。
　　于谦领衔的《老师·好》,本质上是一部青春电影,而承载影片青春本质的内容,却是影片后半段关于选择与失去的故事,也就是“高考以后才明白的事”。于谦扮演的苗老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考上了北大中文系,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他被剥夺了去北大读书的机会；80年代,苗老师的得意弟子安静成绩优异,但高考前夕,安静发生车祸,最终导致高考失利,甚至后来连考两年都未能进入大学的校门。影片中的苗老师引用了著名作家柳青的名言,“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电影《老师·好》最核心的内容,是有关失去与选择的话题。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这样的话语用来形容高考,最为贴切了。影片《老师·好》中的苗老师,用这样的话语教育他的学生们；著名作家路遥在其经典作品《平凡的世界》里,不止一次地引用了这句话,其内涵不止于高考,而是关于整个人生；上世纪90年代参加高考的那一代人,捧着《平凡的世界》树立自己的人生理想,把柳青的这句名言作为临别赠言写在同学留言本的扉页上。
　　到了《银河补习班》表现的当下高考,与《高考1977》《老师·好》已经非常不同。教育问题是中国当下社会的热点,焦虑的聚集区。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许多家长从幼儿园便开始比拼,从小升初、中考、高考、考研甚至留学,每次都是恐为人后。家长辛苦奔波用心良苦,但往往会忽略了孩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家长与孩子两个群体各自承担巨大的压力,同时彼此可能互相不理解、有代沟,让他们成为最为焦虑的两大人群。
　　面对焦虑,《银河补习班》深度聚焦在家庭教育这个与普通人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上,以一对不同寻常的父子成长故事,深入浅出地探讨家庭教育。影片导演之一的俞白眉表示,“教育不应该是居高临下的,而是一个双向成长的过程,这部电影就是想表达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国产电影中正面讨论教育题材并不多,《银河补习班》无疑是一次崭新的尝试。导演兼主演邓超真诚地表示:“我们是创作者,同时也是家长,非常希望用这种最真诚的方式和家长与孩子们,坐下来聊一聊。”
　　既然是“聊一聊”,就得用父子双方都能听得懂的话语。面对不知道长大后要干什么的马飞,父亲马皓文比喻道:“人生就像射箭,梦想就像箭靶子,如果连箭靶子也找不到的话,你每天拉弓有什么意义?”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儿子若有所思。学校里,成绩垫底的马飞一直是令阎主任头疼的学生,“煤球再怎么洗,永远变不成钻石”,但马皓文却在儿子身上看到了他无限的可能性,并将他视作一生的骄傲。
　　在电影《银河补习班》中,父亲马皓文总是鼓励着马飞,潜移默化地教他做人的道理:“我希望他学的不只是知识,他必须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区别于耳熟能详的励志口号,《银河补习班》给出的一句句“真相”格外戳心,“试卷上写过无数个解,但人生往往无解”“曾以为高考是最重要的战场,直到我打了更硬的仗”“誓师大会上我喊得最响亮,以为高考后就能彻底解放”。《银河补习班》以这样的形式解密“高考后才明白的事”。
　　其实,三部高考题材的电影都在表达一个主题:高考很重要,但那并非是人生最难解的题。这样的感悟,高考以后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