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类型片最后归于温暖

齐鲁晚报     2019年08月21日

  《铤而走险》海报。
  《烈日灼心》《狗十三》《追凶者也》的导演曹保平,是华语黑色犯罪题材电影的领军人物,曹保平监制、新人导演甘剑宇执导的《铤而走险》,有着华语荒诞类型电影的影子,貌似《烈日灼心》和《无名之辈》的杂糅,有荒诞题材的人性复杂,有犯罪题材的“猛”,但最后都归于温暖,归于人性的光亮。荒诞题材影片,大抵如此。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倪自放      

影片有许多想不到
  《铤而走险》由大鹏、欧豪、李梦领衔主演,曹炳琨、曹卫宇、沙宝亮、乌兰托雅·朵、夏恩、张宁江、李晟烨主演,影片还未上映,就得了一个暑期最“猛”犯罪影片的名号。
  《铤而走险》将故事定位于山城重庆,修车行老板刘小俊(大鹏饰)因嗜赌欠债倒卖黑车,却意外发现了被困于后备箱中的小女孩奇奇。随着奇奇(乌兰托雅·朵饰)、兄弟夏西(欧豪饰)与夏涛(沙宝亮饰)、舞女(李梦饰)、二手车贩(曹炳琨饰)等越来越多看似无关联的人都被卷入命运旋涡,这场迷局背后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逐渐浮出水面。
  作为一部犯罪类型影片,《铤而走险》有许多让人想不到的地方。首先是大鹏出演小人物,被揍得“遍体鳞伤”,打破了《煎饼侠》《缝纫机乐队》等作品里带有喜剧色彩的人物印象。这不是大鹏第一次挑战非喜剧角色,《我不是潘金莲》里的王公道,已经显示出大鹏在喜剧之外的表演潜力。但《铤而走险》中大鹏饰演的刘小俊戏份吃重,是影片不折不扣的男一号,大鹏将这一小人物的卑微与坚毅、贪念与温情等反差极大的特质无缝连接起来。
  另外,欧豪挑战仅十多句台词的冷面杀手,用眼神和肢体塑造凶狠形象深入人心,吓哭现场“小孩”;曹炳琨挑战“要钱不要命”的反派车行老板,走出舒适圈;哭戏动人的小“戏骨”乌兰托雅·朵,与大鹏上演儿童与劫匪的纠缠。特别令人眼前一亮的是沙宝亮撕下“歌手”标签,扮演“瘸腿”亡命徒,被赞“不逊于科班的演技”。
山城迷宫尽显迷失感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铤而走险》的取景地选择了备受“犯罪片”青睐的山城重庆。城市的气质和影片是相互成就的,《疯狂的石头》《好奇害死猫》《火锅英雄》等影片,已经将山城重庆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作为土生土长的重庆人,导演甘剑宇将重庆空间感、气候所形成的迷失感,尽展于镜头之下;过江索道、崎岖山路,江中滩涂的勘景设计,更是展现了导演对重庆的独特理解。
  人性迷局于山城迷宫中层层展开,更增加了电影的“猛”和可看性。不论是电影中偶然闯入刘小俊生活并促使他成长的萌娃奇奇,还是相依为命只为过上“新生活”而搏命的夏家两兄弟,抑或是有着难言之隐的张茜和她的爱情,都在讲述着“不速之客”如何影响了他们的抉择,从而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轨迹。在处理人物关系的时候,影片巧妙地使用了“留白”手法,让观众用想象填补人物命运的同时,用隐于视角之中的不同观看方式,从而去更加深刻地去探讨人性灰度等话题。
荒诞故事中不乏光亮
  山城迷宫带给《铤而走险》的不仅仅是迷失感,影片在荒诞的迷宫故事里,还是显出了可贵的光亮。
  在《铤而走险》中,一群人出于对金钱的渴求而走投无路,互相亮出了爪牙,然后在这个过程中也各自亮出了玩命面目下的真正人性,好人坏人成为了一个伪概念。唯一的光亮是,最终,幸存的善能帮人得到救赎。作为“无名之辈”的刘小俊,最初的身份是一名赌徒和绑架者,他原本是最不可能去救人的,但他在最后还是完成了一个英雄的壮举,影片为这样一个无名之辈到英雄的转变做了重大的铺垫,让刘小俊最后的壮举显得自然而可信。
  李梦扮演的张茜,在《铤而走险》中也是一个荒诞的存在,她是一个舞女,她也是一个绑架案的幕后指使者。但随着故事的发展,张茜的所作所为证明了她并非完全是一个施恶者。
  整体上说,《铤而走险》就是一部讲述那些无名之辈荒诞故事的类型影片,它容易让人想到之前的《无名之辈》,尽管《铤而走险》没有多少故意显示喜剧元素的段落,但与《无名之辈》一样,《铤而走险》也是讲述了“低配劫匪”要干大事的荒诞故事。把“较差”的观感给人看,造成荒诞的感觉,这符合传统意义上对于喜剧的定义。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谈到喜剧的特征,他认为,喜剧模仿的是比一般人较差的人物,所谓“较差”,并非指一般意义上的“坏”,而是指丑的一种形式,即可笑性(或滑稽),可笑的东西是一种对旁人无伤、不致引起痛感的丑陋。从去年暑期的《一出好戏》,到11月份的《无名之辈》,再到贺岁档的《断片之险途夺宝》,华语荒诞喜剧整体表现亮眼。
  《铤而走险》不是喜剧,但符合荒诞故事的所有特征,如果说《一出好戏》《无名之辈》表达的是喜剧的忧伤,《铤而走险》则与之类似,影片通过刘小俊、张茜的荒诞故事,表达了荒诞的忧伤,以及忧伤之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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