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春水润心田

齐鲁晚报     2021年06月14日
  □王楚 临沂岔河小学六年级五班

  “绿叶子,小黄花,沙土地下安了家,等到花落地,生出好多胖娃娃。”耳畔响起的这首儿时的童谣,如空谷回音,如静美的月影。乡下的一草一木都在我的记忆里生根发芽……
  庭院里浓浓的桂花熏香了晾晒的衣裳,“桂子月中落”,那繁星云集的桂花唤醒了我的记忆,乡村的桂花树在秋夜的梦里悄然绽放。小巧精致的桂花,在爷爷的手里显得格外娇弱,珍珠般晶莹的露珠从淡黄的花蕊里滑过,顺着爷爷的指缝滴落。
  咔嚓声响起,黄色的小精灵如孩子般扑到我的小手心里。爷爷剪桂花,奶奶酿桂花蜜。酿好的桂花蜜色泽金黄,桂花和蜜液相依相融,盈盈花香在清凉的风中飘向远方。在丰收的秋天来临时,米粒大小的桂花精心酿造着醉人的芬芳。
  中秋将至,奶奶开始准备家宴。为了每年的这顿中秋宴,奶奶从春天就开始忙活,初春的时候买来鸡苗,精心饲养,一天天看着鸡苗长大,等到中秋的时候正好是一盘主菜。还有沂河里肥美新鲜的鱼虾,菜园里刚摘回来的各种时令蔬菜,再配上美酒和热腾腾的饺子,那份开心和满足自不必说。
  餐桌上总是找不到奶奶的身影,她瘦小的身影穿梭在厨房的各个角落。等到菜都炒好了,她还是不上桌,一句“已经吃饱了”便回绝了大家的诚心邀请。经年的劳作让她养成了习惯,眼里、心里总是有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总腾不出时间坐下来好好吃饭。她心里装着老伴、儿女、孙儿,装着傍晚还未栖息的鸡鸭,装着未平整的土地,装着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却唯独没有她自己。
  无论大人还是孩子,一进家门,总是先找奶奶。饿了,奶奶烧火做饭,一会儿功夫饭菜出锅;冷了,奶奶就拿出提早备下的坎肩;就连邻居家的孩子们,也会扑到奶奶家寻个煎饼。只要奶奶在,这个清贫的家就是我们最舒心的巢。
  万缕情思牵花事,一川春水润心田。奶奶就像是温软的一江春水,挟卷粗粝的沙石,轻快微笑着流走,回清倒影,浮光跃金。一路上她平和地接纳遭遇的一切。有故乡的一枝一叶就足够唤醒生活的诗意,有奶奶的一笑一句就足够使一生富足,甚至有一朵花就可以装扮全部世界……
    (指导老师 宋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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