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中,乌克兰的“90后”副总理米哈伊洛·费多罗夫在另一个“战场”上的表现,使他成为国际舞台的一颗亮眼新星。这个与互联网一起长大的年轻人,正在用键盘和手机,在社交媒体上领导着一场对俄罗斯的网络、舆论和信息战。
　　齐鲁晚报记者　王晓莹　编译

28岁就当上政府部长
　　费多罗夫出生于1991年,今年只有31岁,却已经是乌克兰副总理兼数字化转型部长。他在乌克兰政坛横空出世,与泽连斯基当选乌克兰总统密不可分,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干得出色,则是他自己的本事。
　　费多罗夫毕业于乌克兰的扎波罗热国立大学,从政的时间比泽连斯基还早,2014年就加入了乌克兰的一个小政党,想竞选乌克兰最高拉达(议会)议员。不过,当年这个小党连进入议会的得票率门槛都无法达到,费多罗夫竞选议员的尝试自然也就失败了。
　　好在从政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费多罗夫的主业是在互联网广告工作室“SMM工作室”上班,他也是这个工作室的创始人之一。这个工作室主要负责在社交媒体上进行广告宣传和运营,理念是利用社交媒体“脸书”和“照片墙”等平台的国际流量和影响力,助力乌克兰年轻人创业。泽连斯基当演员时的娱乐公司就是费多罗夫工作室的客户,两人因此相识。
　　2018年泽连斯基竞选总统,费多罗夫充分发挥职业特长,成了泽连斯基办公室的数字顾问,泽连斯基竞选期间在社交媒体上的活动都由他负责,而费多罗夫成功帮助泽连斯基涨粉上百万,使社交媒体成为泽连斯基分享竞选信息的主要工具。泽连斯基上台后,提拔这位“功臣”执掌乌克兰政府的数字化工作,当时费多罗夫才28岁。
　　费多罗夫雄心勃勃地提出计划,将乌克兰打造成一个“智能手机国家”,目标是到2024年,乌克兰所有政府服务机构100%提供在线服务,其中20%的服务可以实现自动化和无人化,民众只要填写一个表格,就可以在任何生活状况下获得政府提供的一揽子服务。乌克兰总理也给予数字化转型部足够的资金支持。
　　担任数字化转型部部长后,费多罗夫跑遍全球,经常与科技公司巨头的负责人会面,苹果、亚马逊、“脸书”和谷歌等公司他都接触过。去年,费多罗夫陪同泽连斯基参观了苹果公司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总部,他还与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库克讨论了如何用苹果的服务帮助乌克兰进行人口普查、推动教育和卫生保健事业等。他在社交媒体上提到过与多家科技公司负责人的会面,包括“脸书”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和谷歌公共政策副总裁卡兰·巴蒂亚。
用“IT大军”对付坦克
　　这一切随着俄乌冲突爆发戛然而止,但费多罗夫并没有停止工作。他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带领数字化转型部的工作人员,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对俄罗斯的社交媒体战和信息战上。
　　担任部长两年多来,他的“推特”账号粉丝数从98涨到18.6万,加上其他社交媒体账号的粉丝,约有50万人。原先费多罗夫在社交媒体上多用乌克兰语发声,自俄乌冲突爆发后,他转而使用英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在社交平台上的影响力。
　　费多罗夫组织志愿者,组建了一支乌克兰“IT大军”,通过Telegram小组联系。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这个小组里约有27万人,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展开“攻势”。费多罗夫也参与其中,他在社交媒体上@了50多家西方技术公司的账号,苹果、谷歌、“脸书”母公司Meta、推特、微软、YouTube、索尼……希望它们拒绝为俄罗斯提供服务。
　　据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报道,俄乌冲突爆发后,费多罗夫就和他的团队迅速行动,对俄发动黑客袭击。费多罗夫还和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创始人埃隆·马斯克互动,让其“星链”计划在乌克兰上空启动。费多罗夫和他的团队还精简了乌克兰接受防务加密货币捐款的程序,筹到1亿多美元的捐款。报道称,费多罗夫的团队还推出了一款名为“行动”的应用程序,其用户可以通过这款程序报告俄军的位置。
　　“信息技术是应对坦克最好的方式……每个平台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我们正利用每个机会吸引大公司关注这场战争。”这位“90后”副总理太了解网络该怎么玩了,难怪有技术研究人员说,“他才31岁,他懂得。”研究社交媒体的美国研究员布鲁金对费多罗夫的评价是:“他刺激国际舆论、用公共舆论给科技公司施压的能力非常强,以前只有美国会这么做,很多国家都不太会。他用‘推特’的方式以及许多乌克兰政府部门和政界人士在社交媒体上的做法证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也是一场‘信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