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明

　　农历五月初五,是为端午。端午节的起源,说法不一,其实也不必过于计较。这个最晚自汉代就有的节日,至今依然是在国人心目中有着重要位置。
　　龙舟竞渡和吃粽子,是端午节的两个重要习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知道端午节吃粽子饮菖蒲酒,其实远不是这么简单。古代端午节食物还有不少品种,就是粽子的名目也是五花八门。除粽子外,端午节食物尚有烹鹜、菹龟、粉团、糯米粥、枣糕、酿梅、术羹艾酒、五毒饽饽、雄黄菖蒲酒、加蒜过水面等,大都是很精致细腻的肴馔。
　　先说粽子。粽子,古称“角黍”,是因为粽形如角状。《岁时杂记》说:“端五因古人简米,而以菰叶裹黏米,名曰‘角黍’相遗,俗作‘粽’。”
　　古代粽子见于记载的种类就有很多。百索粽子,见《岁时广记》引《文昌杂录》:“唐岁时节物,五月五日有百索粽子。”何谓百索,无从考证。九子粽,见《岁时杂记》:“端五粽子,名品甚多,形制不一,有角粽、锥粽、茭粽、筒粽、秤锤粽,又有九子粽。”九子粽在唐代已经是御宴之物,唐玄宗一首写端午的诗,就提到过它,诗句为:“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方殿临华节,圆宫宴雅臣。”(《端午三殿宴群臣探得神字》)
　　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粽子,出自宋代。《西湖老人繁胜录》记载:“天下惟有是都城将粽揍(凑)成楼阁、亭子、车儿诸般巧样。”古代杭州如此壮观的系列组合粽子,就是现代也很少见。
　　古代端午食物,有些是祈求风调雨顺、神灵护佑开发的,有些是为祛病强身设计的,还有祭祖礼先的用意,至少表达了人们的这种心愿。粽子则又被赋予一种特别的含义,有一定的历史文化背景。当然粽子的出现,与传说的救助屈原大概没有多大关系。它可能起源于史前时代的一种原始的烹饪方式,用草叶包裹食料烹烤至熟,或可称其为“苞苴”之法。现在部分地区仍有以蕉叶裹食进行烹煮的例子,粽子最早应属此类食物。
　　说完粽子再说你可能不太了解的其他端午食品。
　　粉团,又名“水团”,类似汤圆。《开元天宝遗事》提到,宫女端午有使角弓射粉团之戏。又《岁时杂记》说:“端五作水团,又名‘白团’。或杂五色人兽花果之状,其精者名‘滴粉团’,或加麝香。又有干团不入水者。”清代的山西潞安地区,端午仍要以麦面为白团,互相馈送。古时食粉团有弓射之戏,食粽子也有特别之处,《岁时杂记》说:“京师人以端五日为‘解粽节’,又解粽为献,以叶长者胜,叶短者输,或赌博,或赌酒。”清代河北一些地区,端午男女姻家互馈粽子,称为“追节”；湖南一些地区,互馈粽子,又称为“探节”。
　　枣糕、糯米粥,见《岁时杂记》,“自寒食时,晒枣糕及藏稀饧,至端五日食之,云治口疮。并以稀饧食粽子”；“京都端五日,以糯米煮稠粥,杂枣为糕”。
　　酿梅,同见《岁时杂记》:“都人以菖蒲、生姜、杏、梅、李、紫苏皆切如丝,入盐曝干,谓之‘百草头’。或以糖蜜渍之,纳梅皮中,以为酿梅,皆端午果子也。”
　　五毒饽饽,见《京都风俗志》,五月五日,“富家买糕饼,上有蝎、蛇、虾蟆、蜈蚣、蝎虎之像,谓之‘五毒饽饽’,馈送亲友称为‘上品’”。
　　菖蒲酒、过水面,见《酌中志》,五月“初五日午时,饮朱砂、雄黄、菖蒲酒,吃粽子,吃加蒜过水面”。菖蒲酒还见于《岁时杂记》,“端五以菖蒲或缕或屑泛酒”,这酒名为“菖华酒”。
　　菹龟,见《岁时广记》引《风土记》,五月五日“煮肥角今极孰,去骨加盐豉蒜蓼,名曰‘菹龟’”。
　　术羹艾酒,见《金门岁节》:“洛阳人家,端五作术羹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