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记者 赵恩霆
9月18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证实,他和夫人泽连斯卡娅已经抵达美国出席联合国大会,将与美国等国领导人举行会晤。这是俄乌冲突爆发19个月以来泽连斯基第二次访美。
泽连斯基上一次访美是在2022年12月初,当时俄乌战场形势进入冬季胶着拉锯期,乌克兰正酝酿春季大规模反攻。为此,求援是泽连斯基那次美国之行的主题,而美国承诺向乌克兰提供两套“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
这被认为是美国对乌军事援助的重大升级,此后乌克兰加紧向西方国家讨要主战坦克,并在今年1月陆续获得英国、美国和德国等北约国家的援助承诺,涉及英制“挑战者”-2、美制“艾布拉姆斯”和德制“豹”-2等主战坦克。
不过,在西方国家看来,乌克兰从春季到夏季的反攻进展并不及预期,乌克兰在获得主战坦克等重型武器之后,进一步狮子大开口索要美制F-16战机。现阶段,荷兰和丹麦等国已经承诺向乌克兰提供数十架F-16战机,这也得到了美国的许可,相关飞行员的培训计划正在进行中。
尽管如此,求援仍然是泽连斯基再次访美的主题之一,眼下乌克兰正寻求美国援助射程可达300公里的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美国之所以迟迟没有批准,一个重要原因是担心乌克兰使用该导弹攻击俄罗斯本土目标。此外,继贫铀弹之后,美国还宣布将向乌克兰提供杀伤力更大的集束炸弹。
泽连斯基除了与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会晤,还在纽约与出席联合国大会的巴西总统卢拉、南非总统拉马福萨、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等领导人举行会晤。
卢拉再度担任巴西总统后,试图出面调停俄乌冲突,他曾在今年3月与泽连斯基视频通话,后来又在5月与普京通电话。卢拉原计划在5月受邀出席七国集团(G7)峰会期间与泽连斯基会晤,但乌克兰方面曾公开批评巴西在俄乌冲突问题上的立场与俄罗斯一致,导致双方在G7峰会期间并未会面。即便此次两人在纽约会晤,无论是表情还是肢体语言,仍显示双方关系并未完全好转。
今年6月,包括拉马福萨在内,南非、塞内加尔、赞比亚、科摩罗、埃及、刚果(布)、乌干达等7个非洲国家的领导人组团访问乌克兰和俄罗斯,试图就俄乌冲突展开斡旋。
泽连斯基与以色列领导人的会晤可以用“终于见面”来形容。早在俄乌冲突爆发之初,乌克兰就曾公开呼吁以色列向其提供“铁穹”反火箭弹系统等军事援助,但以色列并未这么做。因此,乌克兰曾公开批评以色列,双方今年8月还就乌克兰难民权益问题发生过外交风波。
原本泽连斯基还会在出席联合国大会期间与波兰总统杜达会晤,但这一会面已被波兰方面取消。眼下,围绕进口乌克兰农产品问题,波乌关系正在经历一场风雨。
早在今年3月至4月,大量涌入东欧国家市场的廉价乌克兰农产品就引发波兰等国农民的大规模抗议,当时的波兰农业部长还因此辞职。波兰、匈牙利、斯洛伐克以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五国不顾欧盟反对,对乌克兰农产品采取进口禁令。
后来,欧盟介入达成了一份限制乌克兰农产品进口的临时协议,并在延长执行期限后于9月15日到期终止。但波兰、匈牙利等国为了保护本国市场和农民利益,决定继续对乌克兰农产品实施进口禁令。此举引发乌克兰不满,泽连斯基政府将波兰、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等国诉至世界贸易组织(WTO),这三国则退出欧盟涉乌农产品协调平台,并威胁进一步扩大进口禁令实施范围。
泽连斯基在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发言时称,禁止进口乌克兰农产品等同于支持俄罗斯。波兰总统杜达则提醒道:“乌克兰应该记住,曾经得到过波兰的援助。”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宣布,不会再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援助,但经波兰中转过境的他国对乌援助不受影响。
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波兰一直是乌克兰的坚定支持者,多次在对乌武器装备援助上冲在前边,从德制“豹”式主战坦克到战斗机,都是波兰率先在北约内部打破禁忌。波兰东南部城市热舒夫因靠近乌克兰边境而成为西方援乌的枢纽,此前泽连斯基出访以及外国领导人访乌也都在此中转。
在黑海农产品外运协议被搁置的背景下,泽连斯基急需一条可以确保农产品安全运输出口的通道,但已经习惯了欧洲国家有求必应的乌克兰,忽视了波兰等国维护本国利益的决心,特别是在波兰即将在10月举行大选的情况下,此时波兰政府的强硬态度,既是在敲打乌克兰“要学会感恩”,也是对国内农民群体展示姿态,从而稳住这部分重要选票。
俄乌冲突已经持续了19个月,美国和欧洲国家内部从上到下已经出现了厌倦情绪,美国总统拜登、英国前国防大臣华莱士都曾公开提醒乌克兰“要学会感恩”。西方对乌军事援助不断升级,但乌克兰的反攻却进展不利,这会进一步加剧美欧国家的不耐烦,此时乌克兰的“任性”就成了一种危险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