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两周年的日子。在这之前,乌克兰战场形势刚刚经历了一次重要变化——乌东顿涅茨克地区战略重镇阿夫杰耶夫卡易手,乌军17日撤出该地,俄军取得自去年5月攻克交通要地巴赫穆特以来的最大胜利。
　　两年来战场僵局不断,乌军去年春季反攻不力,俄军拿下要地往往需鏖战数月。同时,俄军前线曾三度换帅,乌军则刚换了总司令；美国党争致使军援力度下降,“乌克兰疲劳症”正在西方蔓延。
　　俄总统普京近日接受美国福克斯新闻台前主持人、独立媒体人卡尔森专访时称,俄方从未拒绝谈判,俄乌迟早会达成协议。鉴于美西方曾在冲突爆发之初阻止乌克兰进行谈判,俄乌冲突如何收场还要取决于美俄。
　　主笔　赵恩霆

从巴赫穆特到阿夫杰耶夫卡
　　阿夫杰耶夫卡位于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地区首府顿涅茨克市以北约10公里处,当地有一座大型焦化厂。过去10年间,在乌克兰危机背景下,乌东部顿巴斯地区(顿涅茨克地区和卢甘斯克地区的统称)战事不断,乌军将阿夫杰耶夫卡打造成战斗堡垒,从这里可以轻易地向顿涅茨克市发动炮击,对整个乌东地区防御至关重要。
　　乌总统办公室主任顾问波多利亚克曾直言,如果阿夫杰耶夫卡失守,俄军将建立起一条便捷通道,确保前线大部分地区的后勤供应。正因如此,自去年10月以来,这座小城便成为俄军进攻的目标。俄军近期投入大量兵力,对阿夫杰耶夫卡形成围攻。
　　2月17日,乌军总司令瑟尔斯基决定从阿夫杰耶夫卡撤军。乌总统泽连斯基随后发声,认为撤军决定是正确的。按照负责阿夫杰耶夫卡防御战的乌军指挥官塔尔纳夫斯基的说法,俄军对乌军的炮火优势是10比1。
　　同一天,俄国防部长绍伊古、俄军总参谋长兼特别军事行动总指挥格拉西莫夫三次向总统普京汇报阿夫杰耶夫卡战事进展。俄军完全控制阿夫杰耶夫卡后,普京称“这是一个重大胜利”。
　　此时,距离俄军在乌克兰战场的上一个“重大胜利”,已经过去了9个月。那是巴赫穆特之战,这座工业小城位于顿涅茨克地区北部,距离顿涅茨克市约90公里,是连接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两地的交通要地,它是乌军补给线上的交通枢纽和重要前哨阵地。
　　为争夺此地,俄军和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制定了“绞肉机”计划,自2022年8月起投入重兵进攻。谁也没想到,这场仗一打就是9个月,其间乌总统泽连斯基在2022年12月和去年3月两次亲临巴赫穆特给乌军打气。
　　彼时,乌军反攻势头正劲,一度在东部哈尔科夫一线和南部赫尔松一线掌握主动。然而,这并没能解除巴赫穆特之围。俄军最终在去年5月20日完全拿下巴赫穆特,结束了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持续时间最长、最血腥的争夺战,打开了进攻顿巴斯地区另外两个战略要地斯拉维扬斯克和克拉马托尔斯克的门户。
　　在巴赫穆特争夺战之前,同样位于顿涅茨克地区的马里乌波尔曾吸引全球目光。该市是顿涅茨克地区第二大城市,濒临亚速海,是乌东部地区工业重镇和港口。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后,俄军即在此登陆展开作战。同年3月18日深夜至19日凌晨,普京在事先未宣布的情况下突访马里乌波尔市区,驾车查看市内街道,还应邀造访了当地居民家。
　　同年4月,俄军宣布在市区清除极右翼军事组织“亚速营”、外国雇佣兵和乌军后,将残余势力包围在该市的亚速钢铁厂内。5月下旬,随着亚速钢铁厂内的乌军和“亚速营”人员投降,俄军完全控制了马里乌波尔,打通了乌东部与南部地区之间的沿海通道。
　　据称,当时指挥攻打马里乌波尔的是俄中央军区司令莫尔德维切夫。乌克兰一度宣称莫尔德维切夫在赫尔松地区阵亡,但俄媒随后播出了莫尔德维切夫在马里乌波尔的画面辟谣。如今,指挥俄军拿下阿尔杰耶夫卡的正是莫尔德维切夫,普京还专门向其发电报致谢。
从扎卢日内到瑟尔斯基
　　从阿夫杰耶夫卡撤军,被认为是瑟尔斯基2月8日出任乌军总司令后的第一个重要决定。这是俄乌冲突爆发两年来乌军首次换帅。
　　现年58岁的瑟尔斯基通信代号“雪豹”,2014年乌克兰危机爆发后,瑟尔斯基深度参与了乌军与乌东民间武装的冲突,先后担任过反恐行动参谋长、顿巴斯地区反恐行动指挥官、乌军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等职务,2019年被任命为陆军司令,次年晋升上将军衔。
　　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后,在乌东冲突中扮演过重要角色的瑟尔斯基,负责首都基辅的防御战,通过炸毁伊尔平河上的水坝阻滞俄军,最后俄军放弃攻打基辅。此外,瑟尔斯基还在2022年指挥了东部战线哈尔科夫的反攻,后来还夺回库皮扬斯克、伊久姆、巴拉克列亚等城镇。
　　但他指挥的巴赫穆特防御战备受诟病,9个月的战事消耗了大量乌军有生力量,并最终失守。据称,瑟尔斯基的前任、乌军前总司令扎卢日内就曾反对固守巴赫穆特,而且还认为兵能把阿夫杰耶夫卡变成第二个巴赫穆特。
　　奈何扎卢日内已人走茶凉。过去两年间,扎卢日内一直指挥乌军作战,在乌克兰人气颇高,也很受西方国家欢迎。随着战事推进,扎卢日内去年1月初首次承认战场已经陷入僵局,乌军“不会有深远且漂亮的突破”。
　　但泽连斯基并不这么认为,乌总统办公室公开谴责了扎卢日内的上述言论,泽连斯基还警告乌军将领远离政治,否则将有损国家团结。还有爆料称,泽连斯基绕过扎卢日内向乌军前线军官下达指令。
　　有关泽连斯基与扎卢日内闹掰的传闻甚嚣尘上。去年12月初的民调显示,乌克兰人对泽连斯基的信任度从一年前的84%降至62%,对扎卢日内的信任度则升至88%。最终,泽连斯基换帅的传闻还是变成了现实。
　　过去两年,俄罗斯方面的前线总指挥也多次换人。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后,俄方并未公开谁是特别军事行动总指挥,当时外界猜测俄南部军区司令的德沃尔尼科夫是前线指挥官,而后被俄国防部副部长叶夫库罗夫接替。
　　直到2022年10月,俄国防部发布公告称,俄空天军司令苏罗维金接任特别军事行动总指挥。他上任后,在长达1000多公里的接触线上修筑了三道防御工事,被称为“苏罗维金防线”,有效遏制了乌军反攻。
　　然而,仅过了3个月,俄方再次调整前线总指挥,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直接挂帅,苏罗维金则与俄陆军司令萨留科夫、俄军副总参谋长基姆担任副总指挥。
　　去年6月下旬,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领导人普里戈任叛乱事件发生后,苏罗维金就再未公开露面。据称,他与普里戈任曾在巴赫穆特并肩作战,两人关系良好,普里戈任叛乱事件后,苏罗维金选择站在普里戈任一边。
　　正因为如此,传闻称他遭解职。去年8月普里戈任坠机事件同一天,俄媒报道称,俄空天军参谋长阿夫扎洛夫已被任命为代理司令,这意味着苏罗维金已被解职。
　　　　　　　　　　　(下转A1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