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上午,当跋山遗址群成功入选202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消息传来时,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孙波也松了口气。很快,微信、电话等各种祝贺不断涌来。沂水跋山遗址群是继滕州岗上遗址、临淄赵家徐姚遗址之后,山东考古连续三年获“十大”殊荣。跋山遗址群为何能在激烈的“厮杀”中脱颖而出?山东考古为啥连续三年能够夺“宝”而归?孙波院长接受了记者采访,讲述山东考古走进春天里的奥秘。
记者 杜春娜 李文璇
“跋山”成功源于坚持
在此次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中,沂水跋山遗址群是唯一入选的旧石器考古项目。“实际上,2023年的考古成果非常丰硕,都有其非常重要的意义。”孙波表示,沂水跋山遗址群能够在此次评选中胜选,也是长期坚持不懈努力的结果。
“我们对跋山遗址进行了长期的工作,从调查到发掘一直都没有间断。同时,我们围绕跋山遗址对周围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查和发掘,形成了跋山遗址群的概念,覆盖了旧石器文化的中晚期。不仅在跋山遗址上,在水泉峪等遗址上,我们也建立了标准的地层剖面。”孙波表示,曾经难以归属的旧时器文化遗存,如今都可以找到它们的年代坐标,并由此建立了山东地区旧石器中晚期十万年以来的文化序列。
除了能够建立沂河上游区域距今10万—1万年的考古文化序列外,跋山遗址群还有其他的收获。“以象牙为代表的骨器制作,通常认为是现代人类的行为。”孙波介绍,跋山遗址在十万年前就出现了象牙质铲形器这种对骨器的加工,这对研究整个东北亚地区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文化具有重要意义。“经过多年来的努力,跋山遗址群的工作算是取得比较大的成果了,也基本达成了学术目的,下一步也将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更细致的梳理。”
“三连”源于
“长期规划”
从2021年的滕州岗上遗址,到2022年的临淄赵家徐姚遗址,再到2023年的沂水跋山遗址群,对于院里主持发掘的项目能够连续三年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孙波告诉记者,这主要源于他们在学术上的长期规划。“我们对山东的考古,包括从旧石器到新石器等几个阶段设定了一个长期的研究规划,形成了几项科研重点。”
“科研重点之一便是对包括跋山遗址在内的旧石器研究,以此建立起山东旧石器考古的地层序列,形成一个山东与国内其他地区进行对比的学术坐标。”孙波介绍,他们还对以临淄赵家徐姚遗址为代表的旧新石器时代过渡阶段,进行重点研究。“这可以更好地研究中国北方地区旱作农业起源,以及从旧石器向新石器时代过渡中,人类在文化上、行为方式上、思想观念上的转变。”
同时,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还重点对海岱地区文明化的进程开展研究。“滕州岗上遗址和焦家遗址曾入选过十大考古新发现,这也是为了搞清楚在海岱地区,以山东地区为中心的古代文化在向国家社会转变过程中的各种变化。”另外,齐鲁考古学文化研究也是山东考古科研重点之一,旨在究明齐鲁文化的面貌、特点及其在中华传统塑造过程中所起到的基础性作用。
未来要靠年轻人
山东考古之所以能取得丰硕成果,一个重要原因当然是因为齐鲁大地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地下有东西我们才能挖出来。我们所有的成果都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我们只不过挖出来而已。”孙波说,对于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而言,重点关注齐鲁考古文化研究责无旁贷。“地处齐鲁大地,要把这片土地弄明白。”
谈及山东考古的未来,孙波信心十足。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已经建立了一支以80后、90后为主的年轻学术骨干。“以这群年轻学术骨干为骨架,我们已经形成了一个研究梯队。这个梯队围绕着我们的学术重点,以团队制的形式进行研究。”孙波提到,像沂水跋山遗址群的项目领队李罡便是一位80后,以他为首,围绕跋山遗址群,也就是山东旧石器的研究,形成了一支专业的团队。有了这批年轻人,再加上社会方方面面的支持,相信山东考古已经走在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