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媒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报道称,莫纳雷兹被解职,就是因为她拒绝了小肯尼迪及其幕僚调整疫苗政策、解雇疾控中心专家等要求。
小肯尼迪一直推动所谓“限龄疫苗政策”,试图以“安全存疑”限制儿童、孕妇等特定人群的疫苗接种,希望疾控中心高层“调整数据呈现和宣传口径”,以呼应其政策理念。但这没有得到主流科学界的支持,莫纳雷兹认为其政策缺乏科学依据,拒绝执行疫苗限制政策,强调维持疾控中心作为独立科学机构的角色。她还拒绝解雇疾控中心疫苗接种、疾病控制等方面的核心科学家团队,这些都直接触怒了小肯尼迪。
小肯尼迪是特朗普的特殊盟友,他来自美国民主党知名政治世家肯尼迪家族,是遇刺身亡的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的侄子。2023年,他曾打算以民主党人身份竞选总统,后转为独立候选人,2024年8月宣布退出总统竞选,转而支持特朗普。而他的支持者中,超过半数选择支持特朗普,仅有不足四分之一的选票流向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前副总统哈里斯。
特朗普去年11月胜选后,很快提名小肯尼迪出任卫生部长。小肯尼迪上任后大幅裁减卫生部下属卫生机构的人力和经费,招致公共卫生界广泛质疑。今年3月底,美国卫生部宣布进行机构重组,裁减约1万名全职员工,而疾控中心、国家卫生研究院等机构正是被裁员的“大头”。
有人喊出罢免小肯尼迪
因此,莫纳雷兹被解职后,公共卫生专家、美国国会对特朗普政府及小肯尼迪发出警告,“科学遭到政治干预”将威胁美国公共健康与安全。
美国疾控中心核心科学领导层的代表人物之一、美国传染病学会副主席文迪·阿姆斯特朗表示,疾控中心“失去4位高级领导人员以及主任的不明朗状态,使美国的公共卫生安全大幅下降。”美国公共卫生领域专家罗伯特·斯坦布鲁克认为,疾控中心正在被架空,这对公共卫生领域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美国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专家迈克尔·奥斯特霍姆说,疾控中心流失了一批经验丰富的顶级传染病领域专家,“对美国来说是一个巨大损失”。他直指卫生部“领导失败”,“让国家变得不安全,削弱了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能力”。
9月1日,美国疾控中心的9名前负责人在《纽约时报》上联合撰文,批评小肯尼迪的政策正在危及美国公众健康。文章说,小肯尼迪解雇了数千名联邦卫生工作者,削弱了防治癌症、心脏病、中风、铅中毒等项目,在美国发生数十年来最严重麻疹疫情之际淡化疫苗作用、推崇未经过验证的疗法等……这些措施将对美国公共卫生安全产生“广泛影响”,削弱美国未来应对公共卫生紧急情况的能力,让儿童、低收入家庭、残障人士等弱势群体面临更大风险。
国会参议员伯尼·桑德斯批评白宫的决定“鲁莽而危险”,要求对莫纳雷兹被解职一事展开调查。国会参议院卫生、教育、劳工和养老金委员会主席比尔·卡西迪呼吁,推迟原定于9月中旬举行的疾控中心独立疫苗顾问委员会会议,理由是有人对会议议程、成员构成及缺乏科学程序等问题提出“严重指控”。国会参议员帕蒂·默里直接点名要求罢免小肯尼迪:“仅仅因为莫纳雷兹坚持公共卫生与疫苗,就遭到解职,这是不可接受的。如果白宫里还有理智存在,现在就该是罢免小肯尼迪的时候了。”
小肯尼迪8月29日火速致信美国疾控中心全体员工,称要致力于恢复公众对该机构的信任。白宫也已任命小肯尼迪的副手、卫生部副部长吉姆·奥尼尔担任疾控中心代理主任,但由于奥尼尔缺乏公共卫生背景,这一人事安排再次招致外界批评。当公共卫生体系的独立性和科学性被政治博弈裹挟,舆论风暴和人事动荡将公众置身风险之下,美国如何才能“重新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