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个性人物就到最基层去

济宁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张立国谈报告文学创作

2012年02月2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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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立国(右)在和著名作家邓友梅交流心得。(资料图)

　本报记者　曾现金
　在鲁迅文学奖和泰山文学奖的评委中,有一位来自济宁职业技术学院的教授。他叫张立国,是唯一来自高职高专院校的评委。“小地方能出国家级文学奖项的评委,这跟一个城市的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立国说,济宁的报告文学能够在全省乃至全国占有一席之地,与这个城市所营造的开明、包容的创作土壤密不可分。
◎个人简介◎
　　张立国:济宁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勋阳师范学院客座教授、聊城职业技术学院客座教授、山东省社科人才库首批入库专家、全国报告文学理论研究会执行副会长、山东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
　　张立国的学术研究侧重于三个方面:现代远程教育、当代文学、报告文学。其研究成果显著,在《光明日报》、《文艺报》、《齐鲁学刊》等报刊发表学术论文近百篇。
　　新闻走基层中
有报告文学影子
　　记者:很多人觉得报告文学离普通生活很远,关注度不算太高。而实际上,很多电视观众对电视报告文学并不陌生,比如中央电视台的《东方时空》等栏目。您对电视报告文学有什么看法?
　　张立国:传统报告文学和电视报告文学,两者的表现手法很相似,但是物质基础不同。前者依附于第一媒体(纸质媒体),后者依附于第三媒体(电视媒体)。中国的文字非常美妙,它能给读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电视画面取代了文字的想象空间,留给电视观众的想象空间很少。尽管两者的表现手法不同,但是各有所长,并不互相排斥。
　　记者:新闻报道尤其是深度报道,和报告文学有很多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当前,新闻报道给报告文学带来一定冲击,在这种情况下,报告文学怎么挽留住读者?
　　张立国:新闻报道遵循的是新闻的规律,如“新闻六要素”等,而报告文学遵循的是文学审美规律,二者是不同的。一般情况下,写一篇报告文学所耗费的时间较长。尽管如此,新闻报道在“深度”方面不如报告文学。比如,高铁事故发生后,新闻媒体都围绕着事件的最新进展进行报道,很少有媒体进一步挖掘事件背后的深层次的东西。就在媒体记者围着事件进展团团转的时候,著名报告文学作家赵瑜已经收集到丁书苗、刘志军的详细资料。他们一旦被判刑,这篇报告文学就能面世,详细反映高铁事故背后的故事。这是媒体很少能做到的。现在正在推行的新闻走基层系列活动,侧重于描述细节,这和报告文学有异曲同工之处。
写一个领导班子
不如写活一名职工
　　记者:您曾说现在的报告文学作者大都崇尚公众意识,忽略个性意识。在这种集体无意识中怎样保持报告文学的独特性?
　　张立国:写报告文学既要避免新华体,又要避免同质化。比如,写一个企业,现在大多都写团结奋进的领导班子,很容易出现同质化的内容,这就失去报告文学的特色了,不如下工夫写活企业的一名代表性职工。我曾在南屯煤矿当过5年的矿工,安检员老高是一个较真的人。有一次,矿长扒着矿车下井处理问题,他认为属于违章行为。后来他把这件事拿到党委会上讨论,结果矿长被认定为违章,扣发当月奖金。对于安检这个岗位,他属于恪尽职守。如果写煤矿的安全生产,写活这个安检员,这篇报告文学就很丰满,而且可读性非常强,这比写领导如何抓安全要强得多。
　　记者:写报告文学就像写新闻稿件,首先要选择切入点,只有这样,报告文学才会具有闪光点。作者怎么选择切入点?
　　张立国:实际上,个人、集体或单位,都各自具有独特的东西,比较与鉴别是最重要的。报告文学作家必须具有丰富的人文社会知识,知道哪些是读者关注的,事前作者需要下工夫挖掘这些独特的东西,抓住这些特色和特点,报告文学的独创性就有了物质基础。另外作者本身的独立性也显得尤为重要,比如作者的性格、作者的积累、作者的眼光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作者选择切入点。
好的报告文学
魅力不逊于小说
　　记者:报告文学曾被誉为艺术天空中的“雄鹰”,它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的轰动、90年代的低迷,现在又进入复苏期,您怎么看待?
　　张立国:春节前夕,《中国报告文学》杂志连续推出三期杂志,这说明报告文学的稿源相当充足,也说明作者的数量有所增多。同时,在鲁迅文学奖和泰山文学奖的评选过程中,我们阅读到大量催人泪下、让人激动的报告文学,让我看到了报告文学的新希望。据可靠消息,中央领导大多都主动找报告文学看。你看现在的文学期刊,哪一家没有报告文学或纪实文学的栏目?就连宣布“报告文学已经死了”的杂志也不得不开设一个“非虚构”栏目,所以我看到了报告文学的希望和未来的辉煌。
　　记者:有些人说报告文学的吸引力不如小说,实际上是这样吗?
　　张立国:我认为不是这样的。现在不少报告文学的质量要超过小说,比如党益民的《守望天山》、陈瑜庆的《多少往事烟雨中》、苗长水的《北线大出击》等。卜谷的《红军妹子》故事更是曲折。一名小女孩参加红军到张闻天家当保姆,后来巧遇毛泽潭,她便暗恋上他。毛泽潭牺牲后,她历尽人间苦难,坚持为他守墓。党益民写的《蜗居公厕》,描写一家四口在北京一公厕旁边小房子里生活的场景,他们的悲欢离合、正直辛劳、生活味很浓。实际上,好的报告文学要比小说强。这方面,我和邓友梅进行过交流,他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