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喊上一天,回家不想说话

——记济南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受理科民警李展

2012年10月1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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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展在受理市民的申请。　　本报记者　杜洪雷　摄

本报记者　杜洪雷
　　一屁股窝进沙发里,李展使劲靠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沿,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如此状态十多分钟后,妻子终于有点怒了,“一下班就这样,话都不说一句”。
　　已经在济南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工作9年的他,对于如此“下班回家不想说话”已经习惯了。在窗口与老百姓对话8个小时后,李展回家根本没有力气再说话。
　　上班精神十足
回家不想说话
　　10月11日上午,出入境管理局受理大厅内,李展笑着接待着每一个来办理业务的市民。“出国的理由是什么?”李展看着材料会不经意地问上一两句。三分钟过后,“材料受理完了,没有事情了。”李展抬起头来笑着说,而市民也高兴地离开,“办事效率还真高”。
　　“展哥,你咋每天都这么精神呢?”旁边的同事笑着问。李展是受理窗口年龄最大的民警,同事们习惯称他为“展哥”。“在班上不精神,还等着回家精神吗?”李展笑着说。
　　“他在家里可就真不精神,话也说不上几句。”早前,妻子无法理解李展下班后回到家中的状态,“人家两口子都有说有笑,我们家却非常安静”。时间长了,妻子也逐渐明白了李展工作的辛苦。
　　刚刚搬到出入境管理局新办公大厅的李展,对新环境很满意。在他的记忆里,旧办公大厅如同一个菜市场,里里外外全是人。
　　“那个时候和百姓对话需要喊着说,大厅里面太嘈杂。”李展知道如果百姓听不清他的话,势必会影响办理业务的速度。“其实也没有要求多长时间受理一份业务,他就是太死心眼,总想着快一点办理完。”旁边的受理科副科长张闯对李展可谓知根知底。
　　一天喊下来,任谁的嗓子都受不了。李展就弄点胖大海泡水喝,慢慢滋润下嗓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展对业务愈加熟练,在科里每个月的排名经常是第一。
　　“现在一天能受理120来份材料,曾经有一次受理了140份。”李展话语中充满着自信。可是处理完120多份申请表后,李展回到家中就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了。“不想说话,看见带屏幕的就想吐。”李展对于妻子的抱怨显得很内疚。
一条警戒线
压住爆脾气
　　很多人认为窗口单位就是按部就班的轻快活,可是他们想不到窗口单位总会遇到一些难以处理的突发情况。“我们同事之间曾经称李展是‘易燃易爆品’,可是这些年和老百姓打交道把性子磨平了。”张闯笑着说。
　　“我们窗口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能够遇到。”在李展的记忆中,曾经有多次差点发生争执。一次,他正在给一个三口家庭办理护照申请业务。突然,一位年纪在60岁左右的老人冲到前台来,大声喊道:“你这个警察咋光说话不办事呢?”
　　老人的一嗓子,让李展顿时有点蒙了。他立即站起身来,语气平和地询问老人生气的原因。原来这个老人正好排在一家三口后面办理业务,可是等了十分钟之后迟迟轮不到他,而且看到李展和这一家三口交流的时间很长,结果便有些恼了。
　　“老爷子,你看他们是三个人办护照,肯定比一个人办护照麻烦,所以问的问题就多了。”李展马上安抚老人的情绪,并且加快了手上的活。很快,轮到老人到窗口办理业务了。此刻,老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民警同志,我性子有点急了”。
　　“咱也是平常人,心里也有火。可是咱还是一名警察,就不能在窗口和老百姓闹。”李展在心里划了一条警戒线。
　　工作时间长了,李展逐渐掌握了容易和百姓发生争执的时间点。“一般来说,我们下班之前都会提前一点时间不接受材料了。”可是,已经拿到号的市民有时候觉得自己不走运。“其实,我们受理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下面还有照相、到银行交钱。”李展解释称,一旦受理了,市民却不能拍照和交钱,还是要再来一次的。掌握了规律,李展便会非常注意多向市民解释。
与网上逃犯
仅柜台相隔
　　“我们受理科的工作看上去非常机械,其实也是一个良心活。”碰到市民急着拿证件的,李展便会竭尽所能尽快受理审核；对于那些不允许出国(境)的,李展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退回。
　　“谁真着急谁假着急,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看到真着急的,李展也会跟着着急。今年3月份的一天,一位女士行色匆匆地来到出入境大厅,一下子冲到前台,着急地说道:“同志,我必须尽快到台湾。”李展看到女子脸上微微冒汗,神情激动。
　　仔细问了一下,原来该女子汪某的公公在台湾病逝,三天后发丧,而她已经订好上海浦东至台湾桃园机场的机票,并且必须当天晚上乘火车到上海。李展看了女子的相关证明材料之后,明白事情紧急。
　　“咱们中国传统,死者为大,不能让人家有遗憾。”李展迅速汇报相关领导并为其开辟了绿色通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受理、审批工作。最后,汪某及时取得了证件,顺利成行。
　　半个月后,汪某再次来到了出入境大厅,专程带着礼品向李展表示感谢。“心意咱领了,礼品肯定不能收。其实帮着老百姓解决困难,咱心里也很满足。”李展常常自嘲说追求不高。
　　面带微笑是工作的常态,可是有时候李展也会当起“黑包公”。2011年的一天,李展在前台受理了一个人的申请表。在进行信息写入的时候,李展发现这个人竟然是一名网上逃犯。此时,大厅内市民很多,一旦乱了可能会伤害到他们。而且,他与逃犯之间还隔着一个柜台,无法采取行动。
　　“你好,你的出生地信息在我这台电脑上显示不出来,咱们到二楼再查查。”李展急中生智说。男子不疑有他,便跟着李展来到二楼。其间,李展给同事使了一个眼色。
　　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内,李展和逃犯只有一臂的距离,气氛骤然紧张。幸好,同事领会了李展的眼色,立即带人来到办公室。最终,他们把这名网上逃犯控制住。
　　“当时感觉挺刺激的,没想到长期干窗口服务工作,还能抓一个网上逃犯。”李展曾经感觉自己不像概念中的“警察”,而和窗口服务员很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