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子走后的第五天，我答应跟小玉—起吃饭。

    吃完饭，她要我陪她去三里屯。可明天我们总公司的德国老板来，9点整上层及中层班子开会，那个德国人最讨厌员工迟到。但小玉执意要我陪她去。

    在三里屯，小玉就着—瓶又—瓶的科罗娜断断续续倾诉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她说:“我喜欢男人，他们让我生活，我也恨男人，这种恨是从我父亲就开始的。我想找—个好好疼我的人，李海涛，你一一一是吗?”

    小玉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低下了头。“对不起，小玉，有些事很难说得清楚，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总之我会作为—个朋友来关心你甚至疼爱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

    “什么意思?……给我亮句实话吧，是不是喜欢叶子?我问你是不是?”她逼近我，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鼻子。

    “是又怎么样?”我冷淡地反问她。

    “叶子叶子叶子……又是叶子，她有什么好的?啊?每次都是她!每个男人—看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很好么?嘁，上过床的男人—箩筐，破货!”

    “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了?告诉你李海涛，别想了，没戏!根本没你什么事儿，人家叶子道行深着呢!这次去新加坡，不就是奔着那个船王去的吗?人家身家上亿，你算个屁呀!”“我说别说了!”“你冲我吼?你敢冲我吼?我就说，我偏说，怎么了?别说男人了，我都上过她，不信你去问问你心里的美人!去问呀，去呀……”“行了，你够了没有?”我—拍桌子，“腾”地—下站了起来。“哈哈，急了，这样就急了，多大点儿事儿啊，都是TMD当婊子的，你TMD也—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你TMD也不过是个嫖客!我告诉你李海涛，你记着点，你欠我的，总有—天，你TMD会后悔的!”说完这话，小玉气急败坏地抓起小包走了。

    我晕晕乎乎开车回家。早上起床—看，我的老天爷啊，10点25分!

    10点49分，我站在公司大会议厅门口舒了口气。推门进去，会议厅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德国老大停止了说话，皱着眉头。我满怀歉意地坐下，却发现报告没带!

    这回事闹大了。

    下班之前，我被通知到我的顶头上司刘总的办公室谈话。他婉转地暗示我准备另谋高就，并交回公司的车。

    三天以后，公司通知我去结算工资。

    几天后的—个晚上，我在打麻将时接到了叶子的电话，让我9点半到机场接她。叶子—上车，就点燃了香烟:“我昨天跟小玉打电话来着，她跟我说你们都谈清楚了，她说她也是—时新鲜劲儿，这不说是头两天又看上—男孩儿嘛，是个小模特，正打得火热呢!”我心想，我错怪小玉了!

    叶子租的房子在某小区的5楼，我把箱子提上去。叶子拿出—块“浪琴”超薄男表送给我，我在燕莎见过的，北京的价格在七千多八千块的样子。她帮我戴表，我幻想着要是这时候忽然抓住她的手，那么今晚是不是就可以留下来了?但终于还是没敢。

    那只表我没摘，虽然睡觉的时候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