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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作海维权
  • 2010年11月26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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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9日,蔺文财(左)与赵作海在河南睢县法院门外。宣传栏上贴的是法院开庭审理刑讯逼供赵作海的6名警察的通知。

    一个多月来,赵作海在一家“民告官”网站站长蔺文财的带领下,以“公民维权代理人”的身份,在郑州、上海、北京、昆明、重庆等地接受多家媒体采访,并听取不少群众反映情况。对于这个“维权二人组”,有人说他们是在伸张正义,也有人质疑此举干涉司法公正。

    十月十五的月亮刚挂上树梢,赵作海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舍弃“导师”蔺文财,投向“老婆”李素兰。

    他手里攥着一张A4纸,上边打印的公安户籍资料显示:李素兰仍为有夫之妇。蔺文财据此要求李素兰离开赵家。他说,赵作海继续跟李过日子,是知法犯法。更要命的是,李素兰很可能只为骗取赵作海从政府获得的那几十万元补偿。

    一个多月来,赵作海在一家“民告官”网站站长蔺文财的带领下,以“公民维权代理人”的身份,在郑州、上海、北京、昆明、重庆等地接受多家媒体采访,并听取不少群众反映情况。对于这个“维权二人组”,有人说他们是在伸张正义,也有人质疑此举干涉司法公正。

    “李素兰想跟我这是人身自由”

    这是一对搭帮过日子的男女。赵作海出狱两个月后,夏邑县56岁的农妇李素兰到赵家诉说冤情。两人从下午聊到夜里,李素兰提议,都是苦命受冤人,“要不就跟你过了吧”。

    11月20日下午5点半,李素兰在院子里怒喊,“赵作海,你还要不要这个家?”

    院子外,蔺文财把一张从派出所打印出来的李素兰户籍资料递给赵作海。

    记者问:“赵叔,重婚罪可要判刑的,你不怕吗?”

    “我怕啥?以前的老婆可是跟我结过婚生过娃儿,我一进去她就跟了别人,现在就离我6里地远,不愿意回来跟我。李素兰想跟我,这是人身自由。”

    李素兰解释,她跟前夫没有领结婚证,生了4个女儿后,分手也一直没有领离婚证,“一领村里就不分地了,不划算。”

    这是一对搭帮过日子的男女。赵作海出狱两个月后,7月14日,夏邑县56岁的农妇李素兰到赵家诉说冤情。两人从下午聊到夜里,李素兰提议,都是苦命受冤人,“要不就跟你过了吧”。

    李素兰来时,唯一的嫁妆就是一包反映情况的材料。上面写的是李素兰女儿高美杰患脊髓炎被婚内遗弃的遭遇。母女的控诉,虽使高的丈夫被判刑一年,但高至今没有拿到生活补助。

    自从赵作海追随蔺文财后,家庭便陷入内斗。蔺一直鼓动赵跟婚姻状况可疑的李分手,李就以自杀相胁。11月初,“维权二人组”正在昆明,李素兰跟蔺文财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随后,她跑到商丘市区,花190元买了一支录音笔。

    截至11月21日晚7时,这支录音笔共录下了14段录音,其中10段有赵作海的声音。至少有一次,录音笔是在两人枕头下录的音。李素兰说,空口无凭,她要维权,就得有证据。

    一块“惊堂木” 

    段铁岭知道赵作海不识字,也不懂法,他之所以选择赵作海,是因为相信赵作海的知名度,可以“像一块惊堂木”,监督法院公正审判。

    38岁的段铁岭是郑州近郊中牟县人,21年前,母亲因经济纠纷被人打死,当年14岁的行凶者被判决伤害罪成立,但免于刑事处罚,对段铁岭的经济赔偿要求,法院也不予支持。段铁岭告状多年。今年7月,他向蔺文财求助,又通过蔺结识了赵作海,聘赵为自己的维权代理人。

    这是赵作海接的最早一起公民维权。段铁岭知道赵作海不识字,也不懂法,他之所以选择赵作海,是因为相信赵作海的知名度,可以“像一块惊堂木”,监督法院公正审判。

    “底下受冤的人太多了。”11月19日晚饭时,段铁岭喝了一口酒,“没有媒体关注,我们的冤屈就像大江大河里的小波浪,一晃就不见了。”

    自从出狱后,找赵作海求助的人便络绎不绝,最多的是段铁岭这样的河南本地人,另外还有河北、山东、安徽、湖北等地的,或寄信,或亲往,都期盼赵作海援之以手。赵作海不识字,就把那一大摞信和材料,用塑料袋子包好,有记者来了,就给记者看。

    段铁岭的案子,因赵作海的出现,在河南省内外媒体上获得了不小的篇幅,但除了让段铁岭感到一些安慰外,他追求的效果并未出现。

    这是赵作海第一次明确以“公民维权代理人”的身份出现在媒体报道中。之前,5月15日,赵作海出狱后6天,蔺文财从北京赶到柘城,与赵作海相谈甚欢。赵说,当时蔺就主动要求带他学法维权。蔺则称,是赵主动想跟他出去走走。不过,两人并未拟定合作关系。

    在“蔺赵二人组”一个多月的合作中,只有两案进行了开庭,但都以赵作海的失败告终。从10月27日起,两人又到河北遵化、云南昆明、重庆、四川成都和绵竹等地,代理的多个案子,都只是走马观花。

    “我受过冤,知道被冤的滋味。”每次接到电话,或遇到求助者,他总是以这句话开头,接下去,却不知道讲什么好了。

    他和蔺文财处理的最后一个求助,是柘城县城郊北门村一户邢姓人家的案子。邢家的祖坟被开发商挖了,白骨散落,他们扣了挖掘机要求赔偿,结果3个老人都以涉嫌敲诈罪进了看守所。

    有律师在报纸上质疑赵作海的法律知识和维权能力,“你凭什么前去呢?”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赵作海不假思索,“不凭啥,凭的是我能吸引媒体的关注,让他们不敢再胡判。”

    蔺文财说,他带着赵作海出过两次庭,至少从表面上,没见到赵的出席,对审判席上的法官们有什么震动。10月27日,在河北遵化市法院,他们甚至招来了110,被带到了公安局,两个小时后才离开。

    维权江湖

    找法院起诉,找政府反映情况,找媒体曝光都不行之后,维权者往往会病急乱投医,甚至会被骗去钱财。赵作海的名人效应,相对来说,成本还是很小的。

    57岁的蔺文财是吉林长春人,在昆明经商多年,自称个人资产等曾超过2000万元,后因涉嫌一起合同诈骗案,被关押411天后释放,获得两万多元的国家赔偿。

    “被冤的经历,让我立志帮弱势群体维权。”

    在求助者面前,蔺文财不时提起他在中央政法委和公安部等部门有熟人。

    当赵作海作为维权代理人,重新回到公众视野后,蔺文财也作为幕后推手甚至赵的经纪人,出现在媒体面前。

    在蔺文财的常住地昆明,有5家报纸和两家电视台报道了赵作海到当地代理维权一事。一名早先与蔺相识的记者称,蔺没有律师资格证,在法庭上虽多言好辩,但并不专业。赵作海到当地后,行内都认为是炒作,但因为赵名气太大,大家还是跟进了报道。

    不过,在大量访民看来,维权的效果与维权人是否有法律知识关系并不大,甚至毫无关系。江苏省邳州人吴夫增因一起强拆案,告状折腾了两年,最近也找到了蔺文财和赵作海求助。吴夫增2005年退休前,是邳州市法院刑庭的副庭长。

    吴自己做法官,家人有做律师的,做记者的,经商的。“钱和法律,我都不缺。”吴夫增说,“这又有啥用呢,法院就是不给我立案,我去过两次中纪委,3次最高法,6次最高检,到最后来找赵作海求助,碰碰运气。”

    在吴看来,赵作海只是求助者们追求法律公正的一个“跳板”,当他们的声音无人倾听时,或许赵作海可以代为传达,他是媒体眼中的名人。但现在,吴夫增对赵作海效应也感到了悲观。

    长沙求助者刘先生本身就是记者,对维权圈内的怪状知之甚多。刘先生说,找法院起诉,找政府反映情况,找媒体曝光都不行之后,维权者往往会病急乱投医,甚至会被骗去钱财。赵作海的名人效应,相对来说,成本还是很小的。

    11月20日晚,蔺文财在网上挂出一条消息,称因赵作海坚持与有夫之妇生活,他将暂停带其代理维权。

    赵作海对此表示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出狱半年多,他发现,“冤案太多了”。

    过去的总要过去。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做个小生意。那点“挨打钱”花不了多久。

    本版稿件据《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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