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终于忍不住,询问了一下那个孩子的死因。
瑞恩脸色有些发白,过了一会儿他才给我们讲述了他们当时发现那个孩子时的情况。他说:“那是9月的一个晚上,那天天气糟糕透了,我们接到电话,就是福尔摩斯博物馆的老威克打来的———你们知道的,因为柯南·道尔爵士笔下的福尔摩斯是个伟大而又神奇的侦探,所以每年全世界都会有很多信件邮寄到贝克街221号,请求福尔摩斯的帮助。所以我们联邦政府专门成立一个组织———S·H特别调查组,来处理这些来信里面提及的本土案件。———老威克告诉我们说他收到了三封很奇怪的信,信发出的地点是朴茨茅斯,让我们来看看。
“一般那些恶作剧的案件,在博物馆的时候都会被直接过滤掉的,能通过博物馆转给我们的案子,都是比较离奇或者诡异的,所以我们没有耽搁,直接就来到了这里。那时候大雨倾盆,一个闪电接着一个闪电,雷鸣阵阵。在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当地的警察已经全部到齐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进入到那个院子中,都站在外面排队等着我们。
“我们到了那里,简单询问了一下案情,知道是一个孩子被吊死在了树上,是一起凶残的谋杀案
件。我当时还很奇怪,这样一件凶杀案为什么要惊动我们部门,当地警署处理就是了。但是当我看到那具尸体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那不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变态恐怖事件。”
说到这儿,瑞恩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我不由得好奇起来,追问道:“那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恩勉强说道:“当时大雨铺天盖地下下来,我到了院子里,突然劈头一个闪电打了下来,照得附近很亮。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孩子被吊在那棵大树上,他的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泳衣,额头上向下滴着血,脚下还挂着一个古怪的秤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也一下子惊呆了。
在那样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一个孩子死状诡异地吊在了一颗大树上,那情景确实够可怕的了,难怪会让瑞恩如此恐惧。
瑞恩在那里喃喃自语:“吊死一个人倒不可怕,可是为什么要给他穿上红色泳衣,在他头上扎着银针,刺破他的额头,还要在他的脚上绑个秤砣呢?”
我看了看老福,老福躺在座椅上,微微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说话。
车子开动了,老福才淡淡说了一句:“去朴茨茅斯邮政总署。”接着就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
我开口说:“这是一家四口,一个老人,还有夫妻俩带着个孩子。那个老人是孩子的奶奶。而且,这一家是中国人,孩子的母亲则非华裔。”这些,是我从房子里的照片上看到的。
老福点点头,接着转向瑞恩:“你有什么发现?”
瑞恩无奈地一摊手说:“房子里面的东西都摆放很整齐,就像不慌不乱全家度假去了似的。”
“嗯,”老福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当时你们有调查过村子里的人吧?有什么线索?”
“有去询问过,但是大家都说他们夫妻俩白天一般都在市区里上班,晚上又回来得很晚,上下班都会顺带着接送小孩上学放学。很少见两口子休过假,周末也是奶奶带孩子,但是老人几乎和大家没有来往,好像是还不会说英文吧。”瑞恩答道。
听他说完了这些,老福又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单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又把我们晾在了一边。说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和瑞恩都沉默了。在回去的路上,再也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