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三天之后,我的右手终于拆了石膏。当那层厚厚的甲皮从我手上摘下的时候,整个身体感觉为之一松,舒畅多了。
出院的时候,我们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是那个威尔莫茨教授,他果然现身了,约我们见面。我们在一座酒店里会面了,饭桌上,老福说:“那么,威尔莫茨先生,”老福笑着说道,“你是否有兴趣让我们的智慧对撞一次呢?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我赢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内容。”“如果这间屋子里没有装任何录音设备的话,我倒是愿意一试。”威尔莫茨也笑着答道。
老福站起身来,平举起双手来,说:“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没有。”“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威尔莫茨笑看着老福说。老福回答说:“就凭我让那个道士带回去了从你的手下斯科特身上搜出来的那半张羊皮卷。”
威尔莫茨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好吧,我同意。”
接下来,就是老福和威尔莫茨的一问一答,整个案件,清晰地浮现在了我们面前。说完他再次向老福伸出了右手告别,老福依然友好地和他握了握手,说:“我送你出去。”
“不行!不能放他走!”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用刚拆下石膏的右手提着椅子就冲了上去,拦住了他。我气愤地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走,是他害死了瑞恩,我一定要为瑞恩报仇!”
威尔莫茨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会儿,马上又扬了起来把脸转向老福说:“夏先生,我钦佩你的为人,我希望你给你的朋友们讲清楚,我可是来中国大陆投资的正当商人。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大使馆会插手的,我可不想我们两国因为此事闹出什么不愉快。”
老福这个时候把双手抱在胸前,笑看着我说:“石华,他是正经的英国公民,我们是不能抓的,否则大使馆会找我们麻烦的。但是没有说不能做其他的,比如打断他一条腿,他最多能够告你一个酒后打人。”
听老福这么一说,我也冷笑一声,举起椅子就向刚才还笑得那么灿烂的威尔莫茨砸了过去。这老家伙躲过,就赶忙抓起自己的东西飞快地往门外跑去。
感觉老福像是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说:“其实刚才我们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英国人,吉斯特尔警官,英联邦派来代替瑞恩的人。他藏在我们的柜子里,虽然我们没有装窃听装备,但是潜伏着一个听觉还算好的警官。关于这件案子,该听见的他都听见了。这件事,剩下的就交给英国方面了。现在就让它告一段落吧,明天
早晨,我去给它收个尾,画个句号。”老福说:“在某些人的生活里,他们只剩下愿望,却看不到一丝希望。”
末了,我们就在深夜的街道上这么走着、走着。任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散烟雾、吹起头发、吹起思绪、吹来脑海里关于我们的朋友瑞恩的笑容的画面,吹落那一滴滴缅怀的泪水。
当晚我睡得格外香,好梦不断。我梦到瑞恩约我去安菲尔德看利物浦的比赛,我和他举着红军的围巾,站在人堆里和无数的KOP们一起高唱着:“You’llNeverWalkAlone!”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我窝在沙发上啃面包喝牛奶,顺手按下了遥控器。电视里正在播早间新闻:
一架型号为K-106的英国私人客运机,在飞越哈萨克斯坦领空的时候,被军方发现。在要求其着落未果的情况下,哈方出动了4架歼击机进行包围迫降。对方慌乱中出了事故坠毁,机上包括驾驶员在内的5名人员全部死亡,目前死者身份尚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