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案情眼看着走进了“死胡同”,突然出现了转机,队员们发现着眼点有问题。石瞻有军警背景,对刑侦系统的运做模式多少有些了解,他不可能在这个风紧的关头露面。应该顺着他的出逃路线摸,也就是他从排污通道上岸的地方开始……
彬得知后险些抚掌笑翻:“厉害吗,着实厉害。”
截止到晚上九点之前,一:无所获。九点整,我在车上给老白拨了电话:“头儿,这么瞎扑腾不是办法。”电话那边嘈杂得很:“怎么啦?”
“不算蒙古大夫开的黑门诊,全区一百零九家医院,军属医院九家,社会三类甲等医院十家,再加上九十家二类和社区医院,就东部队这俩半人根本查不过来。而且医院的设备更多地是对即将分娩的被害人有用,如果石瞻无所谓蔡莹死活,只为处理自己身上那点儿伤,连医院都不用去,找个药店买点儿东西就能搞掂。可您知道咱辖区里有多少药房么?”
“通常情况下,人质遭绑架后,如果绑匪有撕票可能,人质的存活时间能有多久?”我明白领导的苦衷:“理论上来讲,两到四天。也就是,最多过了今晚……”“大的死了,小的也就没了。”
老白能杀曹伐一个二罪归一,一样有人能杀老白个二罪归一。“现在实施的方案是市局的指示,技术角度,没什么不妥。”只是时间不等人……想来,老白也不愿把宝全押在市局的紧急预案上。“赵儿,你从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就跟着我。后来在刑侦、预审、治安兜了一大圈,算是什么警种都干过。知道我来刑侦以后为什么要调你过来么?”“知道,因为我是您最信任的手下。”
“头儿,有什么吩咐,您说我做。”市局的命令不可违,想要按支队自己的步调查案,老白需要有确凿的借口。“把东部队的指挥交给张祺,找到石瞻的行踪。别搞个人英雄主义,随时向我汇报。线索一经查实,我就可以抽调人手过去。”转瞬间,老白恢复了一贯的强硬口吻,“我不管你找谁帮忙,动用什么资源,惹多大麻烦,把石瞻给我铐回来!”“得令!”
蓟门桥东南,梧梁酒店门口,老何已经在等我了。一见面,老何问道:“你没叫彬?”我晃了下手里的电话———打过,关机。彬携“女友”出游南方半月有余,音信皆无。我把电话连上耳机:“小姜,听见了么?”
“信号很好!”都在连轴转,可姜澜的声音听起来活泼依旧,年轻真好,“赵队,您到梧梁酒店了?”“对。你在总台吧,分频一条线路到老何的手机上。”我示意老何也装上耳机。
“喂!非行动状态架设分频线路是违规的。领导要问的话你可得罩我啊。”“行动是白局直接授权的,违个屁规!”我没工夫听她抱怨,“南部地区队从酒店找到的线索汇总过来了么?”
看我气不顺,小姜赶紧步入正题:“刚拿到。酒店现在已经被封了,你们要进现场的话,我叫派出所配合你们……”
“先不用。告诉我技术队现场勘查的结果,还有南部队走访的情况。”“技术队追踪现场足迹,发现石瞻从酒店后门进去过。酒店内的探头拍到他进了员工更衣室,两分钟后又出来了,换了身服务员的工作装……何哥你那条线静电噪音太大,先挂,我再给你拨一次。由于头部有伤口,而且右腿被你打瘸了,所以他从正门离开时被多名酒店员工及保安目击到———看起来太扎眼。何哥,现在呢?信号清楚了吧?七点二十六分,正门监视器拍到石瞻离开。经走访,酒店对面报亭的大妈说,早上看到一名身穿酒店工作服的小伙子一瘸一拐出了门,并沿马路朝蓟门桥北走去———也就是袁博士圈定的区域。”
老何摇摇头:“外围迅速收缩,封锁路段,他不可能步行离开。”
“会不会是坐公共汽车呢?”小姜插进来,“人多正好便于隐藏身份嘛。”“就这么几种移动方式:走路,那他死定了;骑车,就他那腿,能走路已是奇迹;至于公交,因为人多,确实方便隐藏,但也容易被注意到,而且速度太慢,不可能及时脱离封锁区域。”
我冲老何摊了下手,“北起四环的学院桥,南至西直门桥,东西各到马甸桥和大钟寺桥,这么大的封锁范围,他一时半会儿怎么出去?出租车?自驾机动车?还赶上七点半这么个交通的早高峰……”“地铁呢?”老何指着南侧西直门方向,“准点发车;不受道路拥堵制约;人流量大,便于隐藏;发散点多,四通八达;而且最近的地铁站,就在咱们布控封锁的南边界线上……”
“你真帅。小姜!”
“已经通知交管局和北京市地铁运营有限公司,让他们调取大钟寺、西直门和积水谭地铁站入口的监控录像。后两个是西城的辖区,我无权跨区协调警力……”“很好,我们现在就过去。请示白局,要求协调西城分局及地方派出所协助,告诉他是我说的。”我拉开车门招呼老何,“我早说你混了这么多年到头也就是个副主任法医师,还不如来队里跟我一起跑外勤,有你这水平早提副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