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翻译:翟振祥 我上中学时,地理老师是一位高个子的中年人,名叫季米特里·伊凡诺维奇。那时,很多老师称我们班为“最让人头疼的班级”,地理老师也这样说过。因为他的课堂总被我们搞得闹哄哄的。
季米特里老师头发已经全部脱落了,世上秃头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引人注目。每个星期的第一天,他到学校来,光头上都会带着一处青色斑,青斑又青又肿,轮廓清晰且有规则,酷似某个国家或者某个大洲的地图。这样,季米特里老师俨然成了“长了脚的地图”。
第一次看到地理老师头上的青斑,我们还以为是胎记呢,可是过了几天,它就消失了。到了下个周一,青斑又出现了,却换了位置变了形状,真是有趣。我们立刻奉送他一个绰号“会走的地图”,当然,“地图”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地理课上,看到季米特里老师头上的“新大陆”,我们都忍不住暗暗发笑。待到周五,同学们就会饶有兴致地对下周即将出现的“新地图”展开遐想。这个说,“会在右耳旁边,像澳大利亚。”那个说,“我敢肯定它在脑袋的正中位置,呈欧洲的形状”……
“新地图”总是在周一出现,如此有规律,的确令人费解,好奇心驱使我们想弄个明白。
季米特里老师所住的公寓楼紧邻我们的学校,他的家在一楼,同学们透过窗子看到过他,大家还知道他的妻子是个“河东狮”,她的大嗓门常常让在一楼教室的我们也能听到。
这个周五,几个男生决定暗中监视地理老师,我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周一那天他们兴奋地向大家揭开了谜底。
周五,一切正常。季米特里老师下班回家后没有出门。但是到了周六……
傍晚6点钟光景,季米特里离开家,头上未见青肿,他去了一家酒吧,在那里呆到晚上10点。伙伴们不能进去,所以无法搞清楚他在里面的活动,离开酒吧时,他头上依然油光可鉴,没有一丝伤痕。
几个男生尾随季米特里老师回到家,然后透过窗子观察室内的情况。当老师走进家门,他的妻子开始对他大喊大叫。
当然,你可能觉得晚上10点回家不算太迟,没错,季米特里老师也并非因为这个受责备,真正的原因是他喝醉了。师母好像很生气,没容老师张嘴,她抄起棍子当头就是一棒!晕晕乎乎的季米特里老师急忙绕着屋子躲闪妻子的追打……
星期一到了,像往常一样地理老师来上课,头上又添了一块新青斑。知道了它的来历,我们整节课都笑得合不拢嘴。课上,季米特里老师让一个男生到教室前面,在地图上指出澳大利亚的位置,这个老兄趁季米特里老师转身的时候,把手指向了他头上的青斑……
从那以后,同学们学习地理的热情异常高涨,成绩也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