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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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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AGE/20111209/B07/B07_0369.jpg) | 在神盘公路上,记者王光照采访吃饭的司机。 郭建政 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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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走转改”,走上千里运煤路。记者郭建政和王光照到陕西神木煤矿采访,写出不少精彩的稿子,这精彩的背后,是记者的努力和艰辛…… 接到去山西采访的任务,心里有点纠结。作为参加工作不过两年多的记者,前往煤矿挖新闻,这让不少同事担心,“女记者去煤矿很危险,安全第一啊。”大伙儿的劝告,让我心里直打鼓。 11月23日下午,我和郭建政老师坐了8个小时大巴到达山西长治时,已是深夜12点。24日一早我们就出门,跑了大大小小四五家煤矿,但却没有找到要采访的东西。我和郭建政老师回到宾馆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最终决定到陕西神木采访。坐长途车经过太原、岚县、兴县等地,我们已经赶了三天路,却还没有收获。郭老师说,活了40多年,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车。 一直过了山西兴县走在神盘公路上,才看到卡车堵在公路上的场面。当时真的感觉很震撼。望不到尽头的卡车、司机、小商贩、乞讨者,堵车的公路就像一个社区。在路上写稿子不方便,又怕事后忘了当时的感觉,我就用手机短信编辑见闻感受发给朋友。 到了神木已经是25日晚上6点,暮色降临,憋了三天才遇到想要的东西,我们顾不上吃饭,到宾馆放下行李就打上一辆出租车去煤矿,但是司机不敢拉我们:“去煤矿遇到抢劫杀人的很正常,劝你们也别冒险。”后来司机将我们放在了神木二郎山附近,不肯再向前走。 26日,我们联系到了当地的一个煤炭经销商张林,在他的带领下转了几家煤矿,采访了蹲点催煤的业务员、煤炭经销商、司机、物流中介老板等不少人物。为了体会千里走煤路的艰辛,我们决定跟着一辆运煤卡车回山东。 27日中午,我和郭老师背着行李,在神盘公路上见到车牌号为鲁字开头的卡车就敲窗询问,有的车上只能再拉一个人,我和郭老师要分在两辆车上才行,他怕我不安全,直到问了十几辆车,最终才搭上蒙阴司机殷本贵的车。当时车堵在路上难以挪动,直到晚上6点,也没走出几公里。堵车时,公路上有流动小贩在卡车间穿梭。我和郭老师两个人跺着脚、哈着气吃了一份蛋炒饭,还没吃到一半,饭就凉透了。这也是跟车的两天之中,吃到的唯一一顿热饭。后来再也不觉得饿了,在车上颠得太久,胃里堵得慌。 夜里,车堵在路上,熄火后车厢内很冷,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让夜晚变得漫长难熬。我把随身携带的两件棉服都裹在身上,还是不顶用。郭老师预感到夜里降温,事先准备好二锅头,我们喝上几口取暖,下车活动冻僵的腿脚。 为了赶路,一路上人歇车不歇,两个司机轮流开车,无法歇脚,如厕也成了难题。男士都是打开车门就地解决,我就尽量不喝水,实在忍不住只能躲在路边偏僻处。 29日凌晨4点左右,我们终于到达高速路济南西出口。这一路上与大车司机同吃同住,困急了,随便一歪迷瞪一会儿;饿了,塞几块饼干充饥,陕煤入鲁,一路艰辛,感同身受。面对这种艰辛司机们却很平和,其实这种平和更多是无奈。 我字斟句酌,将一路上曾经波澜起伏的感受表达出来,但与一路上接触的那些人、那些事相比,最终能够变成铅字落在版面上的实在有限,更多是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到家后收拾行李,还在噼里啪啦掉煤渣。后来跟一位同事讲起一路上的传奇。他问我:下次再有机会你还会去吗?我说:会。千里走煤路,千辛万苦,百感交集,但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此机会,都能拥有这样难得的经历。 这样的经历,值得拥有。 本报记者 王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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