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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2月09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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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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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蒲松龄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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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晔
一位文史专家说:“刘鹗、老舍,是近百年来济南的两张历史文化名片。”李耀曦教授认为:“蒲松龄、刘鹗、老舍,可谓济南历史人文的三个文化地标”。倘若说起历史文化名片,三百年前的济南就有极为华丽的一张,那就是被誉为“世界短篇之王”的清代伟大作家蒲松龄。
蒲松龄的一生中经常来往于家乡淄川和济南之间,并多次长时间在泉城客居或暂住,走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因而怀有着浓浓的济南情结。他为济南写下了许多篇诗赋赞咏明湖秋月、佛山菊黄,还以济南为背景创作了二十多篇聊斋故事,触及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可以说,蒲松龄是历史上用多种文学体裁,写作大量文字,多层次多角度描写济南人文风情的“独一个”。
趵突泉、珍珠泉、大明湖、千佛山是济南的名胜古迹,蒲松龄流连其间不禁为之心醉。他赞美珍珠泉,“稷下湖山冠齐鲁,官竂胜地有佳名。玉轮滚滚无时已,珠颗涓涓逐日升。泡涵天影摇空壁,派作溪流绕进城”(《珍珠泉府院观风》)。他赞叹趵突泉“泰山诸泉,名泉第一;稷门大景,佳景无双”(《趵突泉连珠》)；“泺水之源,发自王屋,以济为荣,下至稷门,汇为巨渎;穿城绕郭,汹汹相续”(《趵突泉赋》)。他特别钟情大明湖的优美风光,曾在湖边租赁小楼而居。“西来僦屋水云间,枯坐摊书四壁闲。雨过开窗风满座,独持杯酒看华山”(《夏客稷门,僦居湖楼》,“僦居”,即租赁房屋居住之意),正是当年的真实写照。仅据有案可查的记载,他来济南多达二十余次,因而发出“年年作客芰菱乡”的浩叹。“荷气随风香入楼”,让他沉醉于夏日的湖景；“风催荷梗冻银塘”又让他欣赏到冬日的风光；“露带新寒花落缓,风催急雨燕归忙”的初秋美景也使他心旷神怡。在历下古亭前,他吟咏道:“大明湖上一徘徊,两岸垂杨荫绿苔。大雅不随芳草没,新亭仍傍碧流开。雨余水涨双堤远,风起荷香四面来。遥羡当年贤太守,少陵嘉宴得追陪。”“爱莲舟过明湖水,问舍衣沾历下尘”。他眼中的泉城别有一番江南风韵,“小院垂杨傍碧湍,行人浑作画图看。迎秋坠粉莲房老,掠水风来草阁寒。石隐何妨仍近市?鱼肥更不解投竿。儿童久住能相识,门外赊菱供客餐。”这一切都说明,蒲松龄深深地热爱泉城济南,所以他留恋往返,把济南当做了第二故乡。郁达夫诗曰:“江山也靠文人捧,苏堤只今仍姓苏”。正是蒲松龄的美诗佳句,让济南的湖山美景倍增了文化底蕴。
蒲松龄不仅写下了讴歌济南的大量诗文,而且在《聊斋志异》中还写了27个以济南为背景的传奇故事。他的小说刻画了高官、小吏、文人、书生、僧道、工匠、民女、商贩、艺人等众多人物形象,描写了清代前期济南社会的各个层面和市井百态。在《一员官》中,他无情地揭露鞭挞官场的贪污腐败,激情地歌颂了敢于和官场“潜规则”抗争的清廉官员“吴同知”。他尖锐地指出:“人皆曰斯世不可以行直道。——人自无直道耳,何反咎斯世之不可行哉!”《皂隶》、《快刀》、《公孙九娘》、《地震》,忠实地记录了清初统治者屠杀济南民众的暴行,镇压人民反抗的凶残,以及郯城大地震波及济南时的恐怖场景等重大事件。《林氏》、《祝翁》等篇细致入微地描述了普通家庭的婚姻、生子、孝道等诸多平民琐事。那《偷桃》、《木雕美人》、《寒月芙蕖》中的魔术、木偶戏、幻境,《王货郎》、《上仙》、《顾生》的求神问卜,则真实地再现了当时济南的民风民俗和市井百态。尤其他塑造的济南女性一系列人物形象,个个靓丽、纯真、聪慧、善良。《林氏》,温顺又刚烈,善良而风趣。《毛氏》则知错就改,不忘滴水之恩。《狐谐》中的狐娘子聪慧机智,谑而不虐地回敬那些企图拿她和男友取笑的大老爷们儿,让他们大丢面子、哭笑不得。“姻缘总有定数:想来推不走,想走也留不下。”珍珠泉里的那个红衣少女对于爱情的理解,竟是那么清醒,洒脱,不黏糊,更不含糊。她潇洒地走了,可她的话语却让读者久久难忘。虽然这些形象不及《小谢》、《聂小倩》、《娇娜》等那么吸引人们的眼球,也不如西施、柳如是等那么名扬四海,但济南女性的美慧、善良、理智、执着,却是文学画廊里绽放的朵朵奇葩。这是蒲松龄对济南女性的赞美,是他心目中济南女性的再现。
可以说,就历代歌颂描写济南的作品的数量和质量而论他都称得上是第一人,这是他对济南人文历史的一大贡献。既然称“刘鹗、老舍是济南的两张文化名片”,我想蒲松龄的贡献比之毫不逊色,他理应是济南当之无愧的第一张文化名片!假如能在大明湖畔建造一所“蒲松龄纪念堂”,供济南人世世代代观瞻,岂不是千秋万代,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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