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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2月12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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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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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名《花冠病毒》
◆作者:毕淑敏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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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罗纬芝不知自己是该走上前去还是停在原地,睖睁许久。罗纬芝明白了,就连于增风医生的死亡,也还没有被统计在死亡数字之内。理论上,于增风依然生机勃勃地活着。
过了一会儿,老人走出来,拿了一个立方形的纸盒子对罗纬芝说:“这是于增风垂危时托人带给我的,是他在病床上对这个疾病的最后思索。”罗纬芝伸出双手,像是接过滚烫的骨灰盒。袁再春说:“你不用害怕,已经消过毒了,没有传染性。不过,你一定要保密。”罗纬芝宣誓般的说:“您放心,这些资料我一定保密。”
袁再春抚胸长叹一口气道:“不仅仅是资料。在我们的花名册上,于增风还在,他在前线。”回到207室。打开盒子,也像已经看到过的文件袋,打开袋子,里面又是装满了大小不一的纸片,只是更为零碎,看来随手记下一些东西。有了先前的经验,罗纬芝决定还是选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让太阳肆无忌惮地照在自己身上,再来以最大的耐心和勇气,阅读这些文字。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把最后的一张纸片翻出来,上面写着:唔……还是不要打开……你会后悔的……”
什么意思?不知道。罗纬芝赶紧把它们收起来了。又一轮新的会议开始了。这次是讨论如何应对市民的大抢购。袁再春一个人坐在主席的位置上,周围散坐着特采团人员。身披雪白战袍的袁再春,果然看也不看众人,直奔主题:“开会。非常时期,繁文缛节全免。先汇报情况。”
这是电话会议。在审慎控制下,逐天报出的死亡数字,都在市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即使这样,死亡人数积少成多,加起来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而且人们几乎见不到一个出院的人,截止目前,瞒报也没有丝毫风声走漏,但人们对于战胜花冠病毒的信心,还是一天天消解。
险情终于出现。老百姓不再足不出户,开始涌上街头,疯狂抢购食品、水、棉衣棉被、手纸食盐……波及到所有的日用品。燕市的超市,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被扫荡一空。屏幕上出现商业局长浮肿的脸,“我给大家先汇报一下。抢购是从昨天下午3点爆发的,最早从郊区开始。”
王局长说:“更准确地说,是燕市的城乡结合部最先出现抢购风潮。那里管理相对薄弱。瘟疫爆发后,外省市很多地方封锁了燕市的出口,基本上是只能入,不能出。各省市都怕花冠病毒侵入,民间开始严防死守。城乡结合部的状况最为不稳定,人心浮动。所以,当昨日有一对吴姓老年夫妇开始抢购,消息立即野火一样传布开来。”
袁再春对着大屏幕说:“情况很清楚了。虽然我们早就对此事有所准备,比如我们对居民的菜、肉、蛋、奶和粮食,一直在有效地组织供应,杜绝了这次抢购风潮所引起的对居民基本生活资料的波及。但这毕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说明大规模的不信任情绪,正在酝酿积聚以至逐渐爆发当中。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如何应对?”
参会者一致的意见是保证供给。袁再春仔细听取着大家的意见,然后说:“以往,我们都是这样应对抢购风潮的。这个方法屡试不爽,次次有效。这一回,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中国是一个大国,燕市是超过1000万人口的大市。说句实在话,如果家家都像那位吴姓老人似的,买上20车的日用品,我想就是倾全国之力,也供应不起。再者,以往的那种保障供应的方法,其实是在和老百姓的心理做一个超级对赌。赌的是什么呢?赌的是我储备充足,你买吧,我敞开供应,东西有的是。你看我胸有成竹,你就不买了。但这一次,我们赌不起。”
人们听袁再春这样讲,大惊。
◆书名《花冠病毒》 ◆作者:毕淑敏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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