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12年03月30日
来源:齐鲁晚报
-
【PDF版】
|
|
|
|
|
作者:马克·布朗 翻译:翟振祥 “大伙,上车,今天咱们去减肥!”爸爸大声喊道。 爸爸、妈妈、我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一行14人分乘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我们这个大家庭在镇上绝无仅有:孩子众多,12个,家庭成员个个都是大块头。事实上,我家的男孩体重没达到300磅之前,根本不被认可已经成年。一家人为体重严重超标苦恼不堪,所以始终站在寻找减肥的灵丹妙药的最前沿,可是尽管为此消耗了大量钱财,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近来在我们这针灸治病渐成新宠。爸爸上网查看了一些针灸减肥者的感言,又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名医,他住在威奇托市。拜访了这位神医,老爸确信针灸是减肥的最佳手段。回来后,他成功说服大家。 据这位医生讲,针灸减肥非常简单。人的耳朵有一个神经中枢,控制包括饮食在内的多种功能。在神经中枢位置打入一枚小钉,人感到饥饿时只需拽拽耳垂,饥饿感立刻减轻。进食少了体重自然直线下降,而且,针灸在门诊即可完成,无需住院。 我们的车队上午10点准时出发,中午进入威奇托市郊,在那儿,我们发现了一家自助餐馆。想来这顿午餐是减肥前的最后一顿盛宴,怀着犯人临刑前的悲壮,全家人扑过去风卷残云,直至实在咽不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赶到医院,医生端来一个酷似室内装潢用的射钉枪给我们看,又给我们展示了钉子,钉子据称是医用钢材,不过,在我看来,它与普通钉子无异。 我疑虑陡增,“要不要打些局部麻醉剂?”我问医生。 “不用,不疼的。”说完了医生问,“谁先来?” “老爸!”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医生拿起射钉枪,对着老爸的一只耳朵,“咔哒”一声,然后走到另一边,对着另一只耳朵,又“咔哒”一下。我紧紧盯着老爸,如果他有一丁点痛苦的表情,我都会立刻放弃治疗。结果他没有。 我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 “一点儿都不疼。”老爸一脸轻松。 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遇到难事或者危险事,男孩要奋勇当先,所以我的大哥拉尔森第二个接受了治疗。 医生端起“射钉枪”对着拉尔森的耳朵,“咔哒”,又走到另一侧,“咔哒”,拉尔森纹丝未动。 “怎么样啊?”我问他。 “没事。”他说。 我是个胆小鬼,所以我把九岁的弟弟拽到前面,“你先来!” 如果弟弟也没有反应,我就放心了。我近距离地观察他,“咔哒”、“咔哒”两声,托比顺利过关。 “感觉如何,托比?” “一点都不难受。” 我放心了,大步走到医生跟前。医生端起枪对准我的耳朵。 “咔哒”,嗷!一阵从未经历过的剧痛袭击了我,医生走到我另一侧。“咔哒”,嗷!我的下巴动不了了,疼得厉害。 “疼吗?”妹妹琼问我。 我想尖叫,可是一转念,何必告诉她呢?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转向琼,拉动还疼得发抖的下巴,笑着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我坐下来,与我的兄弟会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清楚家里人谁都不会把刚刚经受的剧痛讲给别人听,这是我家的优良传统。 针灸治疗后的第一周,我们的体重都明显减轻,这要归功于疼痛让我们张不开嘴,我们不得不用吸管进食流质食物。 等疼痛减轻,我们能活动下巴正常进食时,我们开始按照治疗方案拽耳垂,但饥饿感依然,再拽,还是一样。此后,我们的体重像弹簧一样迅速反弹。 针灸减肥六个月后,一枚射钉从我耳朵上掉了下来,另一枚却舍不得离开。 两年后的一天,我的一个同事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嚷道:“梅森,你的耳朵上有个东西!”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手指已经塞到射钉下,猛地一抠,钻心的疼痛差点让我跪倒在地。 “哎呀,老天!你的耳朵怎么扎进去一个钉子!”看着捏在手里的射钉还在滴血,他惊呼。 “我小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耳朵被割掉了。医生不得不用射钉把它固定到脑袋上。”我抹了抹疼出的眼泪,编了一个故事骗他。 “我相信你的话。”他说。 “真的?” “当然,正常人谁会把一个钉子射进耳朵里?” 我苦笑着附和:“是啊,头脑正常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