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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5月0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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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兜
管虎的电影作品在国产片领域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象,仅就看过的《头发乱了》、《斗牛》、《杀生》来看,呈现出一种诡异、孤立的情状,总有一些与周遭环境约定俗成的习惯、传统产生强烈违背的人或事,或者影片本身营造的就是一个诡异的叙事环境。
《杀生》讲的是一出被一群人设计的一个人的死亡,因为这个名为“牛结实”的人在镇子里不讲规矩,不受束缚,调皮捣蛋,“坏事”做尽,被全镇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长寿镇是一个有遗风讲传统的地方,偏偏生出这么一个“混世魔王”,平静有秩序的生活被折腾得鸡犬不宁,牛结实的父亲是外来人口,即便已经在当地生活到第二代,但也许,小镇上的人从一开始就心有排斥,尤其还是一个一点都不循规蹈矩的人。不过,终究还是束手无策,最后以一个衣着光鲜的当地医生为狗头军师的全镇老少组团,从心理层面对牛结实开了杀戒。
与世隔绝的小镇、凝重的仪式、明知坏了规矩却仍然乐在其中的牛结实,扭结在一起,呈现出极大的错位感,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掷了一枚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但湖面有足够吞噬石子的力量。值得一提的是,长寿镇居民是以一种集体表演的形式,从心理上摧毁了牛结实,像是集体狂欢,又像是集体无意识的行为。狗头军师将之称为“心由境生”,从外部营造反常的环境,从而让牛结实对无中生有的东西信以为真。与牛结实破坏规矩的种种狂妄举动相比,小镇居民的这种集体行为,更加癫狂而不知所以,不计后果。即使孩童说出真相,也无法扫除已中心魔的牛结实心头的阴云,一个顽皮的混世者到此已经覆灭,或者说,他的天性已经泯灭。
片中的隐晦影像颇多,在平衡被打破、重构,又新生的模式下,甚至有了一点《生命之树》的味道,突然插入的水底游鱼的镜头有一闪即过的美感。围绕着根深蒂固的传统,维护和打破双方的对抗,会时时处处存在,不在此时便在彼时,不在此处便在彼处。而在此过程中,人心的裂变,人与人之间沟通的障碍,就像是一堵又一堵的墙,在趋势总体向前的社会形态改变的道路上横生阻碍,这注定是一条不可能风平浪静的历程,会有死伤,即便如同《杀生》所展现的看似不起眼的设计死亡一样。
《杀生》的故事很像一则寓言,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在每个人生活的周围,有时候,我们或许就像集体无意识的长寿镇居民一样,把那些表面的玩世不恭者抹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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