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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05月19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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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张嵚近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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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着当下“微博体书”的热潮,济南作家张嵚也推出了他的历史“段子”系列新书:《一言难尽:两汉历史现场》和《一言难尽:明与前清历史现场》。在这两本新书中,张嵚广泛搜集历史资料,编辑成几百字或有趣或奇闻的小故事,以求用“微电影”式的现场感来还原历史现场。张嵚认为,历史的精彩被无情地掩盖,只留下枯燥的外表,而这两部新书欲用新鲜的模式,还历史之精彩。 因为当下“微博体书”备受质疑,读者认为这种段子式的写作会妨碍阅读习惯的培养,而作为写作者,张嵚认为微博体写作其实非常考验作者的提炼能力,作品需要千锤百炼。 “段子”写历史,写出“微电影”的现场感 齐鲁晚报:你之前写过多部历史小说,你怎么描述这两部用历史“段子”写出来的新书?它的特点是什么? 张嵚:我觉得对我自己而言,这套《一言难尽》是有特殊意义的,是对自我创作道路的一次全新的探索。之前写过许多历史题材的作品,《一言难尽》却有不同,它把历史提炼成精短的“段子”,用微博体的形式呈现给大家,每段两三百字的内容,精确概括一件富有趣味的历史事件。应该说,这个写作思路是和当今流行的“微”文化息息相关的。 如果说历史是一出大戏的话,那么我希望做到的就是把《一言难尽》变成一系列与历史有关的“微电影”。在尊重历史事实基础上的提炼,简洁明快的叙述,愉悦的阅读感觉,欢乐表面下严肃的反思,是我个人认定的这套书的四个特色。当然,它是否达到了这样的要求,还需要读者来评判。
齐鲁晚报:“微电影”这个比喻很好,能展现历史的画面感。 张嵚:“微电影”具有现场感,我想这是因为历史本身就是充满精彩的,只是很多时候,历史的精彩往往因为叙述的方式和观念的偏差,被无情地掩盖,只留下枯燥的外表。如果我们能够用与时俱进的叙述模式、新鲜的角度、新颖的结构方式给予还原,并抛却陈旧观念的束缚,真正将视角对准历史中的人性本身,我相信它一定是精彩的。 还原碎片化的历史并不是为了猎奇 齐鲁晚报:你为何要接这样一个约稿?碎片化的历史现场和历史故事能很好地阐述你的历史观吗? 张嵚:首先,现在“微电影”、“微小说”等文化产品,都取得了不错的反响。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我相信历史写作有资格也有能力,在这个潮流中占有一席之地,而“微化”历史的尝试毫无疑问会为现代人再认识历史拓展一条新的道路。而这,也是我当时接受这个约稿的最大动力。第二个原因,也是出于为历史“正名”的目的,通过这样一套书,我想要还原历史的现场,不是为了满足猎奇,而是因为那些模糊的现场对今天同样有着重要的意义,大至民族的抉择,小至生活的选择,历史都会给我们思考与答案。用这样一种写作模式,正是为历史正名:它是重要的,并且是丰富多彩的。
齐鲁晚报:为何历史写作者都喜欢给历史“正名”? 张嵚:我们这一代热爱历史的年轻人,之所以会走上这条道路,首先是因为打动我们的就是初次接触历史时,丰繁史料中那一幕幕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故事。那时的我们并没有太多的知识基础,也没有深刻的认知,无数次面对历史时的欢笑与眼泪,最终促成了我们对于探究史料真相的执著追求。也正是这样一个追求,在这部书的创作过程中,我首先考虑的,是笔下的内容是否会让读者喜欢,哪些话题点是读者感兴趣的,读过这些文字后,大家能否因此热爱历史。带着这样一种信念,才有了这样两部粗浅的作品。 历史“段子”的每个字都有据可查 齐鲁晚报:系列作品中你写两汉以及明清的历史现场,在你搜集资料时,面对浩瀚的历史资料,如何取舍? 张嵚: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历史时段,一个见证了华夏民族的拓荒,另一个则见证了华夏民族的成熟与辉煌,在写作的时候,也可以做到驾轻就熟,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叙述的把握,都有游刃有余的感觉。 其实在浩瀚的历史资料中如何取舍,对于熟悉历史的人来讲,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描述历史者,会习惯性地选择自己最爱的桥段。但是我想,取舍并不困难,最为困难的是如何在取舍中表达一个公正的态度。就像《三国志》的作者陈寿,他在著作中描述蜀汉政权的时候,不因自己的父亲遭受过诸葛亮的责罚,而进行歪曲地描述。因此,我们才能够通过《三国志》客观看到那个时代的面貌。怎样在描述中不为个人的好恶左右观点而偏离公正的原则,是我们在写作中需要时刻自省的问题。
齐鲁晚报:书里面写了不少明朝和前清的“闲言碎语”、“后宫轶事”,这些章节的历史花边资料都是怎么来的? 张嵚:历史就是难以置信的,我想书中会有很多让大家难以置信的历史段子,比如说“明朝人类第一座石油钻井平台”、“影响欧洲文明的大明中国热”等内容,在我们看来,很难以置信,但确确实实发生了。有许多内容,其实直到今天依然没有远离我们,甚至无微不至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如果要说资料来源的话,我可以保证的是,这本书里写到的每一个字,都是有据可查的,既有来源于官修正史的内容,也有来自于各种史料笔记,甚至同时代人的笔记的内容,在许多重要内容的描述中,我也特意标注了出处。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所有的趣味花边,都是用严肃的态度写成的。 “微博体”创作难度不低,作品要千锤百炼 齐鲁晚报:最近多家出版社出了“微博体书”,但是这类书有很大争议,有读者认为这不利于阅读,你怎么看? 张嵚:微博体写书能够成为目前一股潮流,和这个时代的生活风尚与社会环境相关。微博体的诞生以及渐热,是建立在这个时代信息量日益丰富、信息流通速度日益迅捷、社会观念激烈冲撞的背景下的。就像在快节奏的工作中,我们在饮食上更多青睐于快餐一样,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我们也很自然地青睐微博体。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难度较低的写作模式,而事实恰恰相反,它对于创作者,提出的技术要求是更高的,除了文学修养等基本功外,它更考验一个写作者的归纳总结能力和创作触角的敏锐度。短短百十个字的描述,背后可能是千万次的锤炼雕琢。
齐鲁晚报:这对历史写作者有什么考验? 张嵚:这样的模式,放在历史书的写作中,也同样存在着特殊的考验:所有的微博体文字,都在考验作者的提炼能力与总结能力。对于作者而言,这种考验的优势在于,有现成的史料可供选择,不必陷入原创工作常遇到的创作烦恼中;然而从劣势上说,在无法编造的基础上,要把一个话题描述精彩,其困难度也大大提升,对于作者的语言能力和发掘能力,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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