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有四胞胎 |
| “拥挤”童年的甜蜜忧愁 |
| 文/本报记者付志锦片/本报记者孙国祥 | |
- 2012年06月01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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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爷爷载着四个孩子去上学。 |  | 妈妈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对于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  | 上课时的老大眼睛总是离课本很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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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31日,四胞胎降生在青州市弥河镇赤涧村一个普通农民家中,如今,四个已经7岁的孩子与父母住在一间不足15平米的屋子里。四胞胎的母亲王凤靖经常会看着身边上窜下跳的儿子们感叹,四个儿子分享着一个童年,热闹拥挤,甜蜜忧愁。
想要个孩子,
来了四个
对于王凤靖来说,四胞胎来得太突然了,本想只要个儿子的王凤靖对于突如其来的四个小家伙有些措手不及。
青州市弥河镇赤涧村张世杰、王凤靖夫妇是土生土长的农民,2004年,已经生了一个女儿的王凤靖跟丈夫商量,想再要一个孩子。让他们欣喜的是,这个愿望很快实现。2004年底王凤靖有了身孕,而让全家人都震惊的是,这一胎,是罕见的四胞胎。
怀孕刚到8个月,2005年的5月30日晚上10点多,王凤靖就身体不舒服赶到了医院。王凤靖本想坚持到6月1日再把孩子生下来,可以让孩子们在儿童节过生日,却没想到,在医院呆了不到五个小时,四个宝宝就出生了。
31日凌晨3点多,剖腹产,一个孩子一分钟,四个孩子相继出生。因为早产,出生时老大只有2.8斤,老二3.6斤,老三和老四都是3.8斤,比普通孩子轻不少。
四胞胎的出生给这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增加了不少负担,可是有痛苦,也有欢乐。王凤靖夫妇给儿子起名为张永博、张永超、张永震、张永豪。
一间屋
挤了7个人
5月30日,记者来到青州市弥河镇赤涧村王凤靖家中,1985年盖的老房子上透露着岁月的痕迹,王凤靖和丈夫,五个孩子还有爷爷奶奶,一共九口人,挤在这个70多个平方米的老房子里。老房子的最东头,屋里挂着一根晾衣绳,上面挂满了四个孩子的衣服,看到记者进屋,王凤靖匆忙把衣服收起来,放在一边。
一张双人床靠在南侧,北侧放着两张小床,一张1.2米,另一张用木板搭起来的,只有1米,王凤靖指着在大床上玩耍的四个儿子说,老大和老四比较瘦,睡那个一米的,老三和老二,睡一米二的。
床边的地上,八只鞋子乱乱的仍在一边。什么东西,都是四样。铅笔盒、彩笔、书包、衣服……还有桌上摆着的那四本一模一样的新华字典,那是孩子的舅舅专门送过来的。
孩子的奶奶刘慧芳今年已经69岁,满头白发,她和孩子的爷爷张景常一起住在老房子西头的屋里。刘慧芳身体不错,平日里专门给四个孩子做饭洗衣服。四个孩子不挑食,可是各有所好,老大爱吃肉,老二不吃肉,老三老四喜欢吃带馅儿的包子火烧。爷爷张景常负责四个孩子的接送,孩子们在小学读一年级,隔着两条大马路,张景常得每天骑着三轮车接送四个孩子上学。
王凤靖还有个女儿,马上要参加中考,这个女儿是全家的骄傲,四个孩子不听爷爷奶奶的,却很听姐姐的话。冬天的时候,女儿住的南屋太冷,会跟王凤靖一起凑活住在东屋里,这么一来,一到冬天,那间15平米的小屋里,要睡7个人。
“想要吗”,
“不知道”
四胞胎不缺玩伴,很少出门。他们的玩具很少,只有一个已经发黑的毛绒小熊,还有几张卡片。
中午四胞胎没睡觉,带着记者来到他们的新家,四个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差不多的个头,站在衣橱的两面镜子前,玩了近半个小时。
中午1点20分,爷爷准备送四个孩子上学。一辆三轮车,一个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面坐着四个虎头虎脑的孩子。
孩子们在附近的小学里读书,一年级只有一个班。四兄弟在一个班里上课。
还没到上课时间,天气有点儿热,不少孩子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来雪糕吃。老四张永豪安静地靠在墙上,看着别人手里的雪糕,一动不动。
问他,想吃雪糕吗?阿姨给你买。张永豪摇摇头,特别懂事地说了一句:“吃这个肚子疼,不吃。”而老大、老二和老三却低下头,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王凤靖一直很乐观,只有说起这个时,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这个回答,是孩子们经常用的。想要,但是不能要的时候,他们会说“不知道”。
一只雪糕一块钱,四个孩子每人一只,就四块钱。这差不多是一家人一顿饭的钱。
什么都要四样。王凤靖心疼孩子,可是一想起家里盖房子欠的五万外债,就不得不节省起来。
孩子们都懂事,看着别的孩子玩卡片,他们就老实地站在一旁看,从来不要。王凤靖就看见了一次,四个儿子小小的身子和羡慕的眼神让王凤靖心疼得不行,就狠了狠心,拿出十块钱,给孩子一人买了两块五毛钱的卡片。
可是这样的事情,只有一次。多了,家里实在承担不起。
“我想去
海底世界……”
看到记者进屋,老三张永震就飞快地跑到记者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冲着人笑。老大张永博戴着一副眼睛,默默地站在一边,有些羞涩。老二张永超好动,一直在旁边上蹿下跳,老四张永豪与哥哥相比,皮肤略黑些,却是最聪明的。
“明天就是儿童节了,你们有什么愿望吗?”看上去最瘦小的老大张永博听到这句话,一直没有回答,只是羞涩地低下头,双手一直绕来绕去,最后用微小的声音说:“你去问张永超。”
老二张永超是四个孩子里最有主意的,四个兄弟的很多事儿都是老二说了算。张永超戴着副眼镜,一只眼镜用蓝色的布挡着,王凤靖说,孩子其他各方面都很正常,只是老大有些弱视,老二有点儿散光。
张永超还没说话,在椅子上站着的老三就跑到记者身边,拉了拉记者的手:“我想去海底世界……”说到海底世界,其他三个孩子抬起头,眼睛亮了。
对于这四个孩子来说,海底世界,是他们唯一知道的“外面玩儿的地方”。
王凤靖听到孩子提起海底世界,表情有些吃惊。2011年她所在的工厂曾经组织过员工去过一趟海底世界,她只跟儿子们提过一次,显然,就那一次,儿子们都记住了那个地方。
王凤靖很少听到四个孩子有什么要求,这7年里,她只带着孩子们出去玩儿过一次——去青州市里的一个公园。还是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时,抽了三个小时的空。
要想带四个孩子出去玩儿,是个“大工程”。就连打车,四个孩子加一个大人,一辆出租车会超载。
家里日子过得挺难,但是王凤靖心态很好。四个儿子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等夏天吧,等到夏天妈就带你们去。”最后,王凤靖这么跟孩子们说。王凤靖其实很想带着孩子们出去看看,只是现在日子过得有些紧,等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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